掺合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情,无非是把原本就乱成一锅粥的事情搅得更糊,裴鸣月在自己又能力之前,绝对不做这等只能感动自己的事儿。
“这人还和我有几分关系,倒是有意思……”自幼远离裴家,裴鸣月的朋友屈指可数。
能知道那极薄的木胎产自巴蜀一带,而这螺钿又是江南一带方才产生了不久的技艺,裴鸣月又自己的执着,当然也就容易将所谓的孤寂抛之脑后。
那盒子留在主事官员的手里,无异于是一道催命符。可若是做出个一模一样的盒子来,除非是天神下凡,不然即便有裴鸣月的经验,只等着大漆一层层干透,也绝非一日之功。
寒风稍敛之处,裴鸣月独自凭栏。暖香争熏之舍,主事官员方才把左右心腹叫进屋里来谈话:“无论这小厮招供与否,今日必然有人来杀人灭口。”
若是背后有人指使,这小厮能被抓来,也必然是个被舍弃的边缘人物,若是当真只为钱财——主事官员已然暗地里差人查过,小厮家中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故,大可不必挣这样一笔亡命钱!
晴空渐落,斜阳打上案头的卷宗。低头看向粗糙的草纸,主事官员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把心事尽数吐露出来。
“这漆盒倒是个烫手山芋……”目光落在那个已经背上一条人命的匣子上,主事官员眸光闪动。
即便不打开,他也知道这当中藏着的事绝不是自己能解决的。只是弃于荒野,就真的能免自己一劫么?
清明也好,清白也罢,这许多年未曾忘记恩师教诲,可这两者就死难生,正值壮年家庭美满的主事官员,尚不想一命阴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