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手底下的儿子又反心,将他踢下那个位置。
只可惜,杨承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不坐在那个位置上。年少时不辨忠奸,连母亲和舅舅都护不住。到如今更没有半点魄力劝谏日渐昏庸的君父……又怎么对得起黎民百姓,对得起圣贤书?
“奴应当在花园,在花园……这里不是花园。”
宫女跌跌撞撞的要往外面闯,只是被人送进来容易,找到出去的路却难上加难。即便出去,又该怎样回到宫宴上去?
稍回过神来,宫女便只剩下蹭到杨承身侧,拉着后者的衣摆,恳求后者给自己寻个活命的法子:“求求你,救救我。我这样回去会死的。”
不欺暗室,需知慎独。哪怕藕臂玉肌,哪怕香软自就怀抱,就算这个宫女和皇帝没关系,杨承也不会碰她半分。
美人落泪,怎不算我见犹怜。莫提后者如今到底有多大的能力,自保犹难,更休提保人姓名。但杨承也明白,若是真个闹大,皇帝无论如何不可能为了一个宫女和自己计较,那样太失颜面。
圣贤书里也教人莫窥人妻,莫欺室女,若为救人性命,气节也不过眼前云烟,零碎人言。
只可惜,这是在皇宫里。杨承不谈用自己所剩亲人的命去赌一个陌生人的善意——去赌皇帝同他仅有的那点血脉之情。
“你出去罢,我也救不了你。”从宫女手中扯出了自己的衣角,身上的旧伤还在隐隐作痛。杨承就更明白,自身难保的自己,又谈什么“损名节救人一命”?
月高天旷,有的人一辈子却难出这几尺高墙。杨承不羡隔院的灯红酒绿,只羡墙外的生死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