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算来算去如先前
突然出现的弹劾张说的声音,让百官的目光都转了过去,离得远的仔细一看,认识,副相李元纮,一个平时很少说话,总是办实事的人,不知今天怎么就突然冒出来弹劾起张说。
张说同样纳闷,自己找张小宝和王鹃的毛病,你李元纮跑出来干什么?难不成那两个人与你有亲?这不是咸吃萝卜淡*心么。
在纳闷的时候,心中更多的是气愤,好你个李元纮,平时没找你麻烦,如今你盯上我了?当我好欺负不成?
刚要出声质问,李隆基这时开口了。
“李卿所言之事朕略有耳闻。”这几个字说出来,李隆基停顿了下,文武百官则是心中一凛,莫非皇上要对张说动手?
“然。”李隆基又说了一个字,张说松口气。
“张卿乃为中书令,统领百官,自需与百官接触,朝堂上时间不足,私下说说也不无不可,到是耗费了空闲时间,张卿以为然否?”
李隆基眯着眼睛看向张说,脸上是一副淡淡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般,张说猛点头,那胡须随着身体的动作飘来飘去,略染霜色的样子,配合着天气,让人看到了一种凄凉。
站在其对面的源乾曜轻轻叹息了一声,老喽,都老喽,岁月不饶人呐,不比张小宝和鹃鹃,如此年岁上便可定朝堂之事,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
“这就对了”李隆基很随意地说了一声,接着又道:“朕知道,很多臣子心中并不曾有其他想法,只是做起事情容易让人误会,张卿就是这般,还望众臣能够对身边的同僚更信任一些。
不要听风就是雨,更不能拿出一个莫须有的事情便肯定别人有不好的心思,以己度人,按小贝的话来说,我们大唐的朝堂是团结向上的嘛,众卿觉得朕所道可对?”
“陛下,听过陛下的话,臣才觉得陛下的宽容和信任,臣定不辜负陛下的这番信任。”宇文融冒出来说了一句,其他的臣子凡是站在前面的都纷纷出来跟着附和。
张说自然也不例外,说完奉承的话,明白自己今天又是白费劲了,皇上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不要随便找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往人家身上安,别人弹劾自己,皇上没找自己麻烦,那自己再去提张小宝和王鹃两个人的事,岂不是玩火?
哎~!凭什么他二人能得到这样的待遇?张说心中不服,脸上更显老色,悄悄退回到自己的位置,决定再忍忍。
君臣和谐地互相捧了几句,又回到了最先时那种宁静的场面,风还在吹,天也没变晴,估计等早朝结束,会有一场大雨,不知皇上给准备伞没?从含元殿走到办公的地方还有段距离,后悔没把张王两家送的便携式折叠伞带在身上,下次一定吸取教训。
李隆基摆平了张说,调整下心情,终于是恢复到了刚开始时候的样子。
笑着对群臣说道:“既然你们都没有重要的事情,朕就说说朕最近的事情,这是朕突然想起来的,巧了,来人,把朕的东西抬上来。”
下面的臣子才不认为是突然想起来的,否则也不可能一早不让别人出声,张说非站出来,该。
早准备好的东西自然用不上太多的时间,随着李隆基的话音落下,高力士挥挥手,旁边有几个太监把东西就搬到了李隆基的前面,群臣伸个脖子想要看看皇上究竟干什么了。
李隆基轻轻咳嗽一声,很少见地从那个软椅上走下来,一直站到摆放在地上的东西面前,又更少见的微微一笑,从跟在旁边过来蹲*拿起一样东西的高力士手中把东西接到手,对群臣摆摆,问道:“众卿可知此乃何物?”
群臣一看,认识,灯泡嘛,又不是什么希奇的玩意,自己家中便有,张王两家送的,凡是品级够的官员,都能*得到张王两家的好处,有很都官职小的官员,为了这样的福利也会努力。
富贵人家也买来摆在家里用,有风车的用风车带动,没有风车的想办法弄水车,要是两者全没有,就让人轮换着踩动那个发电机,今天皇上拿出来干啥?
李林甫有眼色,站出来,显出一副不敢确定的表情,小声询问道:“陛下,此物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灯泡?陛下拿的这个小巧玲珑,可是陛下亲自做的?”
“恩,是灯泡,不错,李卿的眼力确实了得,一眼看出。”李隆基对李林甫的表态还是很欣赏的,赞扬了一句,又摇摇头“可不是朕所做,朕怕伤到,朕还没那个本事吹灯泡,更不会抽空气。”
“陛下龙体重要。”李林甫又跟了一句。
李隆基这回没接话,一手拿着小灯泡,一手指向地上的另一物,又问“此物可知晓?”
“啊?难道是那传说中的鱼缸?”李林甫看到的是一个玻璃做的箱子,和鱼缸差不了多少,唯一不同的是,里面水中并没有鱼,而是连着电线。
“不对,再猜。”李隆基此刻像个小孩子一样。
“还请陛下明示,臣真的猜不出来了,臣如今才知晓,见识确实不如陛下广博。”李林甫苦恼地求教,这回可不是瞎说,他确实不知道,其他臣子离近的也看到那个鱼缸,心中同样纳闷。
李隆基眼睛朝下面远处看看,招手“上前来,朕给你们演示。”
离最远的五品官,看看旁人,见旁人有人动作,也跟着朝前凑,等到了近前,真的像李林甫说的那样,就是个鱼缸,没放鱼的鱼缸。
等别人都疑惑了,李隆基这才继续下一步,拿起鱼缸中的两根线,一根缠绕在灯泡的底部,一根则是放到那个最小的点上,只见两个线刚刚连稳,那灯泡突然间就亮了起来。
“啊?陛下,怎么亮了?”高力士配合地惊叫一声,那眼睛睁的大大的,让人担心里面的眼珠子随时能掉下来。
李隆基脸上是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在那里来回动动,好让所有围过来的人能够看清楚,等群臣纳闷不已之后,缓缓地说道:“是不是觉得很神奇?没有用风力,也没有用水力,更不曾让人蹬那个发电机。”
“陛下,那怎么亮了?”张九龄又往前走走,仔细地观看,还是没看出门道,虚心地问道。
“这个问题问的好,怎么就亮了,相信众卿心中都有此疑惑,这便是朕参与研制的湿电池,有了电池,以后不必再像已往那般劳累,随时随地可用电池来点灯。”
李隆基把电线离开灯泡,又按上去,往复几次,让人看个清楚,高兴地介绍起来。
“陛下果然厉害。”有一个五品的官员由衷地赞叹道。
李隆基笑着摇摇头“不要以为这就是朕的初衷,若是只能让灯亮,那还不算什么,再看看另一物。”
放下灯泡,李隆基手指向面前的另外一个东西,准确地说是两个一样的玩意,还有一大捆的电线,让群臣不知所以。
这回不用别人配合着询问,李隆基主动地介绍起来“此乃有线电报机,有人会问了,这玩意干什么用呢?是不是?”
群臣中有人腹诽,这不是废话么?你拿出来不就是让别人看,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谁没有这样的想法?
“朕这便让你等知晓,来人,把另一个抬到远处。”李隆基听不见别人的心声,没有证据治罪,吩咐一声,立即有太监过来,抬着其中的一个,捋着线向下面走去,直到那一捆子电线用完,方才停下来,等待下一步指示。
另有人抬一个鱼缸过去,配合着站到旁边,一同看向李隆基。
李隆基四下看看,高力士连忙对不远处打了个手势,那边过来一群人,身上俱都穿着同一个样式的工作服,一个个昂首阔步,只不过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人群中有的人身上带着伤。
待这群人走近,李隆基招招手,一个跑到最前面,又有一人跑到远处,各自从身上掏出来一个小笔记本,一支铅笔,准备妥当。
李隆基看向臣子们疑惑的眼神,给介绍道:“电报机的作用是能快速地发送信息,那边一动,这里马上可以收到,电线有多长,电报机就可以在多远的距离上相互通信。”
众臣点点头,表示明白,心中即便有疑惑,不相信也不敢表现出来。
“朕知道你们不信,无妨,这就让你们明白,张卿,你来说句话,让此人把消息传过去,看看对面另一台电报机是否可以接收,如此远的距离,你小声说一句,那里听不见是吧?”
李隆基把张说喊出来,让其说话。
张说点头“是听不见,那里距此处有二十余丈,陛下让臣说,臣可真说了,恩,就说今天会下雨这五个字。”
“发报。”李隆基对身边后过来的人吩咐道。
这人连忙从怀中又掏出个厚点的本子,在上面查找几下,又用铅笔于刚才的本子上写写画画,这才用手按住电报机上的一个地方,另有人帮忙把鱼缸中的线连接好,对面也是如此。
一切准备就绪,这人开始按动那个地方。
滴滴…滴~…滴…滴滴滴……伴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没用多长时间,这人把手抬起,示意完毕。
群臣马上把目光又转向下面的那个人,就见那人在本子上刚写画完,然后同样翻开另一个厚厚的本子,从中查找,片刻后,有一人从那方跑来,对李隆基说道:“陛下,接收完毕,内容,今天会下雨。”
“恩?”众臣不少人发出了疑惑的声音,觉得非常神奇,怎么滴滴几声,那边能知道传递的是何消息?这可比烽火台好用多了。
“还有哪为试试?”李隆基脸上的笑容更甚。
“陛下,臣来。”不信邪的吕延祚站出来,对发报的人贴着耳朵,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说道:“我就不相信是真的,发吧。”
这人点头,又翻看几下本子,写画完毕,开始按动电报机上的键子,伴随着滴滴声,另一边开始接收,同样用了非常短的时间,那边跑来一人,对着众人说道:“收到,内容,我就不相信是真的。”
吕延祚一愣,抬头看看远处,咽了口唾沫后对皇上说道:“陛下,真神了,这东西若是把线扯到全国各地,以后来回传递信息,那速度真不敢想。”
李隆基微笑颔首。
这时张说又开始给泼冷水了。
“陛下,臣以为不妥,想要把电线扯到全国各地,那需要多长时间?又得耗费多少电线?此物鸡肋而已。”
李隆基刚刚还高兴的心情被张说一说,又变了,瞪了张说一眼,那意思是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在他早有准备,见群臣中有人露出同样的想法,咳嗽一声,道:“试验而已,这叫有线电报,如今工部在研究干电池和无线电报,等研究出来,电池携带更方便,电报机也不再需要电线连接,这下不是鸡肋了吧?”
“陛下圣明。”高力士又跟着帮腔。
众臣的脸色也跟着变了变,自然清楚如果能够有着携带方便的那个叫电池的东西,再加上不用电线连接的电报机,以后的消息传递会快到何种程度。
只不过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突然到一点准备都没有。
源乾曜激动地出声道:“陛下,我大唐何时有了如此先进的东西,照陛下这样说,那岂不是从最远的地方把消息传到京城,只需要一眨眼?”
“那到未必,听小宝和鹃鹃说,需要几次中转,不然距离不够,可以安排专门的中转电报接收的频段,先进么?恩,算是先进,至少领先周边国家,没有我大唐十几万的工匠奋斗,就没有今天的先进技术,他们付出了很多啊。”
李隆基说着话,脸上高兴的表情收敛起来,眼睛看向站在几步外的那一群工匠,给众臣介绍道:“这些便是电池和电报的研究人员,刘良。”
“陛下。”人群中随着李隆基叫出名字,一个人站出来,这人的身上几个地方还包着白色的布,众臣知道是受伤了,这是如今德艺医院的经典包装用布。
李隆基的目光柔和地看着刘良,刘良显得很激动,不停地咽唾沫,腿也在哆嗦。
“把右胳膊的袖子撸起来。”李隆基命令。
刘良不敢有丝毫的犹豫,用左手一点点把右边的袖子撸上去,露出了那条胳膊,众臣看到,几乎同时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那条胳膊上坑坑洼洼的,皮肤已经皱在一起,胳膊又小又细,好象被火烧的一般。
“刘良的这条胳膊是在做研究的时候被硫酸烧的,可他还是把硫酸的比例给确定了下来,没有他的坚持,就没有现在的湿电池,朕封他为开国伯爵位,赵成,出列。”
李隆基介绍了一下刘良,又对人群中喊了声,另一个独眼的人站出来“陛下。”
“这是赵成,一直负责电报机的制作,在焊制的时候,把眼睛崩瞎了一只,可他用一只眼睛,也完成了最初的电报机焊制任务,朕封他为开国侯,赵功,出列……赵功是赵成的弟弟,跟着哥哥一起做实验,原本赵功是一个举人,放弃了考科举的机会,甘愿接过哥哥的重任,朕封他为同进士出身,张严,出列……”
李隆基一个个地把人叫出来,每叫出一个便说出这个人做过的事情,并加以封赏,一共三十二个人,无一遗漏。
凡是被叫的人在李隆基介绍的时候都挺起胸膛,满眼激动的神色,众臣也是一个个的听着,换成以前早有人站出来反对皇上封赏这么多,但今天却是一个例外。
知道陛下如此赏赐是给那十几万的工匠看的,以前一直不重视的工匠竟然做出这么神奇的东西,实在让人心潮起伏。
李隆基蹲*,摸摸那个电报机,又说道:“朕希望众卿知道我大唐工匠并非地位低下,明白当你们享受着好东西的时候,有人在为此流血牺牲,每一样东西上面都流荡着我大唐工匠的心血,要珍惜。”
“臣谨记。”高力士先开口,其后众臣一同应声。
“恩,都请回去,格物之极至,无所不能,切记保密,议事。”李隆基让群臣见识了一番工匠们的厉害之处,重新进行早朝的事情,第一个提出的就是给工部拨钱,大笔的钱。
众臣这下明白了,皇上做了这么一出,是为了给张忠扫清障碍,如没有电报机的出现,平白地给工部大量钱财,会有人反对,此时再一说,想想那可以远距离传递消息的先进工具,再也没有人会不支持,实在是太吓人了。
想象着以后千里之外,一人在那电报机上滴滴滴滴地敲上几下,消息马上传到京城,再同样商议过后传回去,比八百里急报快多了,就连鸽子也比不上,遇到灾害和战事,反应的时间会被大大缩短,打仗的时候更是了得,几支军队可以随时相互配合,还有什么样的敌人不可战胜?
在别人满意的时候,李隆基的心思却飞到了积利州那边小宝,鹃鹃,什么时候才能弄出来那种可以从陆州打到京城的武器?并且进行拦截?
滴滴,滴滴滴……泥河北岸一件屋子当中,王鹃的手在一个东西上面点着,滴滴的响动声不时传来。
张小宝则是坐在一旁,看着手上的地图,陷入了深思当中,过一会儿恢复过来,问道:“好完吧?一按就出声,练好了就帮我发送电报,就说,今天你们辛苦了,路修好没有?如果修好了的话,那么你们先不要着急,要稳重,告诉其他的人,可以进行下一个步骤了,等着下一个步骤进行的时候,那就是我们胜利的时刻,对此……”
“张小宝同志,这是发电报,不是你打电话聊天,简洁你懂不懂?”王鹃准备翻译成电码,听到张小宝说了一大堆的废话,停下动作,不满地抱怨道。
“哦,才想起来,就打,路成则行动。”张小宝点点头,把刚才那一堆的话变成五个字。
“这不就完事了吗?费那个牛劲,你说李隆基会不会发现咱们用的东西,比他看到的先进?然后骂人?”王鹃对电报还是有点基本功的,很快把消息传过去,如果李隆基看到她所用的电报机,一定会大骂他们两个人藏私。
这电报机旁边没有任何的鱼缸,而是一个块状的东西,给电报机提供电源,同时电报机也没有电线连接到别处,只有一根伸出去的天线,这就是他期待着以后会制作出来的干电池和无线电报机,不会想到张小宝和王鹃已经用上了。
张小宝有点不确定地说道:“估计不能吧?”
“是不能骂还是不能发现?”王鹃又问。
“只要不能发现,他自然不会骂。”张小宝答。
“也就是说,你把后果寄托在了前者上。”
“对呀,真让他知道了,估计会给咱们穿小鞋,这可是和那有线电报差很多的东西,是跨时代的产品,其中应用了电磁技术,以后可以做个电台,然后用细匣子来接收,这里是人民广播电台,现在向您播报的是,大唐皇帝李隆基知道了这个技术出现,他没有第一个看见,会不会生气的问题,亲爱的听众朋友们,您可以把您的想法写成信邮寄到……”
“行啦,你就别贫了,还生气,照着他以前的性格,你这罪应该杀头,找一万个人围观的那种,然后用馒头沾血回去吃了治疗肺结核。”
“治疗肺结核用雷米封好不好?医学院那帮人实在太差劲了,到现在也没有研究出来,还有抗生素也是如此,最起码把青霉素先做出来,好给人治病啊,照这个速度进行下去,得啥时候才能做心脏搭桥手术?”
张小宝开始抱怨起医学院的研究速度太慢的问题。
王鹃则是不以为然地说道:“你当是做游戏,想快就快,那是一个体系的问题,还心脏搭桥手术,你怎么不说改变dna呢?让人类不用担心呼吸问题,可以吸收天地间的灵气,*翱翔在宇宙当中。”
“也成,这是医学院的新课题,最好是先从中医的五行与阴阳平衡方面先进行论证,真气走经脉,哎~!要回去了,明天咱们就被刺杀。”
张小宝顺着王鹃的话说了一会儿,这才想起经的事情。
“明天啊?明天是不是早点?等河道开始连接的时候再说吧,不然容易出问题。”王鹃想了想,提出自己的见解。
“听你的,天色已晚,夫人,不如我们去休息。”张小宝一脸向往地说道。
“你要是再敢趁我睡着了动手动脚的,我就把你的咸猪手剁下去。”
“是你自己往我身上挨的。”
“那也剁下去。”
接收到小公子和小娘子的命令,铮铮建筑的人干活的速度又加快许多,晚上也没有停,点着火把照明,继续指挥着新罗的人拼命修路。
这段日子进行下来,新罗一边的路眼看就要铺设完毕,收取关税的地方也同样建设好,凡是交了关税的人,通过这条路时就会放行,不交钱则是阻拦在另一边。
新罗的商人们期待着关税到来后他们得到的好处,新罗的宗室人员也指望用这笔钱来建设地方。
又是两天过去,最后一段修好的路在浇水,等干了,把上面保湿的草垫子拿走,路便可以一直延伸到最远处。
又一日,李东听着鞭炮的动静,高兴地站在收取关税的地方,等待大唐到了的商队把钱主动送上,派出去到大唐的人传回来的情报上显示,已经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商队过来,安理说,昨天晚上就能到,不成想,到现在还没来。
在焦急的等待中,太阳到了天空的中,就在李东等新罗商人以为今天大唐的商队也不会过来的时候,远处的小路上随着风荡起了一股不小的尘土。
“来了来了,准备好,一会儿查看货物的时候要认真,不能多收钱,也不可以少收,两成的关税,记住了。”
李东看到逐渐行近的队伍,连忙朝着一旁负责收取大唐关税的人吩咐。
那群人参差不齐地答应一句,眼睛死死地盯在那个商队上,满脑子想的都是哗哗的钱声。
越是着急,时间过的就越慢,就在李东等人等不及的时候,商队终于是缓缓地来到了收税的关卡处,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一副不清楚情况的样子。
李东这个主要的头头,知道该自己上场了,站出来两步,对着商队问道:“你们的东家在哪?根据新罗与大唐之间的协议,你们到新罗卖货物,需要缴纳百分之二十的关税,也就是两成,交了钱可以通行。”
“什么时候的事情?两成?也太多了。”在李东的话落下一会儿之后,商队中站出来一个人,疑惑地问道。
“不长时间的事情,是你们大唐的那个张小宝提出来的,两成不多,你们的货物到新罗可以卖多少钱难道你们不知道,若是拿不出线钱,可以用两成货物代替。”
李东说着这番话,心中却有着别的心思,那就是凡是过来的商人,对他们的态度不用好,只要他们有疑问,马上推到张小宝的身上,让张小宝与其他商人间的矛盾加剧。
商队的人明显是觉得多,那人又问道:“如不交呢?”
“不交便不可在这里过去。”李东一点也不着急。
“那不过了,走,回去。”商队的领头人更干脆,手一挥,队伍轰隆轰隆地调转方向,用比来时快上很多倍的速度离开。
李东眼巴巴地看着那逐渐消失在视野当中的商队,想要阻拦,又发现人家是在大唐的土地上,自己没那个资格。
等着最后一缕烟尘消失不见后,李东咬咬牙,郁闷地说道:“这帮大唐的商人就是奸诈,铁公鸡,一毛不拔,给我看好了,以免他们借夜色偷偷过去。”
同样失望的新罗人也跟着忿忿不已,答应了李东的话,发誓要把这里守好,绝对不给大唐的商人任何机会。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月挂高空,只缺了一边的月亮让周围的星星暗淡下来,依旧坚持着没有睡去的李东不停地打着瞌睡,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到手来不见丝毫作用,上眼皮直打下眼皮。
就在他要坚持不住睡去时,外面匆匆跑进来一人,着急地汇报道:“李东家,不好了,大唐的商队绕过咱们这里,从别的地方进到新罗去了。”
“什么?进去了?怎么不阻拦?”李东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商人们才不管什么制度,能少付出一笔钱就绝对不会多拿出来一点。
“拦了,可地方太大,我们的人手不够,大唐的商队分成了无数个小股队伍,从各个地方往我新罗来,凡是被我们拦住的就说夜黑走错了路,转身回去,派出去的一百多个人,拦住三十个小队伍,可看其规模,应该有七成的大唐队伍没有被拦住,那也就是七成的货物进到新罗了。”
来人一脸沮丧,似在抱怨大唐人,也似乎抱怨自己一方的人手少。
听着来人的话,李东的眉头深深地皱起来,在鼻子上面形成了一个川字,看了眼等在那里的人,问道:“兄弟们可有什么好办法?”
“有,一个是加派人手,想要把陆路这块地方彻底拦住,至少得五千熟悉这里的人才行。”来人答道。
李东眼睛看着一个地方,愣愣地不动,过了会儿,说道:“也好,那就在明天与人商量下,派五千人出来,专门拦住大唐的商队,不能让他们那样轻松过去,否则谁还会给钱?”
“是。”来人答应一声匆匆离去。
翌日,又是中午,天热的让人心口发闷,好在另一个从大唐过来的队伍到了地方,同样打听了下关于税收的问题,也与前一个一般,转身离去。
新罗好不容易找来的五千人按照距离分到一个个地方,等待晚上大唐的人偷偷过来好挡住。
可这次不等着天完全黑下来,太阳刚落山时,又有人跑过来找李东。
“李东家,不好了,大唐的商人在泥河那个窄的地方渡过去了,他们竟然带着皮筏子,想是早有准备,李东家,快想想办法?”
李东这下彻底地懵了,陆路上还可以派出五千人进行*,可连水路也算上的话,那别说是五千人,就是五万人也拦不住,地方太大了,泥河那里有很多地方的河道都比较窄,想过就能过去,非常轻松。
莫非关税真的是收不到了?那还要这个地方做什么?还花了一百万贯,都打水漂了?
越想心里就越不舒服,李东这回是真的没有办法,又一次来到长丰阁的三楼,把其他商人找来商议,希望有人能够出个好点的主意。
“听李东家的意思,是我新罗与大唐连接的陆路太宽,而两条河还有不少河道狭窄之处?那是不是可以想个办法,让河道变宽,使他们的那个皮筏子不能轻易渡过,再从路上让连接的地方变狭窄?”
一个合伙的商人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之处,并提出个思路。
其他商人也是点头赞同。
“那该如何让河道变宽,陆路狭窄?”李东嘟囔着使劲想主意。
其余商人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突然,一个商人的眼睛亮起来,兴奋地说道:“我想到个好办法,那就是把两条河连通,这样一来,水流加大,自然就能使河道变宽,而且原来没有被水淹没的凸起之地,一旦被淹没,就会形成暗礁,很容易出事。
然后再找一个地方,比如我们那条路连接之出,在那里搭起一座桥,让大唐过来的商人都从桥上过,如此一来,他们再想绕路就费劲了,真翻几条船,损失的可就不仅仅是两成的关税,货物的价值运到新罗可是不少,加上人命,想是能解决这个问题。”
“对呀。”另一个商人一拍大腿,表示赞成,忽然又露出迷茫的神色,道:“我怎么听着这个主意那么熟悉呢?”
李东思路比较快,跟着说道:“自然熟悉,那是张小宝最开始提的办法,不是被我等雇人给搅和了么?还和被雇佣的人打了不少架。
张小宝,张小宝啊张小宝,你行,我懂了,这是变着法地要把河连通,佩服,让我等明明知道,明明憋屈,还不得不照做,不做便没有两成的关税,上面已经承受不起压力,而且我们还拿了一百万贯。”
其他商人也不傻,一听便明了,互相看看,从别人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这个张小宝终于是交上锋了,不与其直接接触,还真无法了解到他的本事,转了好大一圈,该通的河得通,该修的桥还要修。
李东十分无奈,叹息道:“商议吧,与铮铮建筑集团的张铁去商议,明天让人送信,诸位,记住了,千万小心,张小宝再提出任何事情,都得考虑清楚才行,不可再上当,我算是知道李隆基为何把他派来,人精啊。”
众人点头,深以为然。
新罗要与大唐合作连通两条河并且修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大唐的长安京城。
李隆基早朝的时候与群臣商议关于以后会有更多的商人到海外去探索新的地方,把好东西带回大唐应该如何收取费用的事情时,高力士就被小太监给去取信。
看过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的高力士递上来的信,李隆基愣了一小会儿,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小宝啊小宝,果然没让朕失望,这圈子绕的,把当初对付朕的那套办法用在了新罗的身上,好,朕心甚慰,来,众卿传看一番。”
早朝刚才商议的事情暂停,信先送到了张说的手中,他的官最大,把这封字并不算太多的信看完,传给下一个人的时候,张说沉默了。
又一种想推翻自己方才说出的办法的*,刚才说起向出海回来的商人收取货物税时,他提议把陆州那里的海巡队伍收到朝廷的手中,真的由朝廷掌握,而不是陆州那里来管,也就是变相地收回张王两家的权力。
那可是一个捞取钱财的队伍,谁掌握了,谁就能够权财两得,央求着过来办事的人绝对不会少。
但看过从积利州传回来的信中内容之后,他有点怕,怕自己的提议被张小宝和王鹃知道,凭借张小宝这种算计,把精力稍微用在自己身上一点,那后果,是否会是不可承受之重?
官员们一个个地看,看的很快,每一个看过信的人表情都是不同,有的紧张,有的欣慰,有的茫然,有的深思。
等传了一圈重新回到高力士手中的时候,百官对刚才关于陆州的海巡队伍归属问题又了不同的见解。
李隆基还在兴奋当中,对臣子们说道:“小宝真让人放心,如所有地方官员全能如此,那朕还有什么担忧的?可惜,小宝和鹃鹃只有一对儿,再难去寻,等小贝他们长大点看看,方才说到哪了?张卿说要收回海巡的管制到中书令,具体如何做?”
李隆基感叹了一番,又一次想起刚才的事情,看向张说询问。
张说吧嗒两嘴儿,看看对面那一排中幸灾乐祸望过来的人,沉着地回道:“陛下,臣又想了想,对于陆州那一处地方,臣还是不够了解,不如多派人到那里看看,学习下,然后再商议,以免匆忙行事造成偏差。”
“哦?又不着急收了?其他人也说说。”李隆基故意一问,他可不想让中书令管的太多,那权力就太大了,还是小宝和鹃鹃更让人放心。
“臣附议。”刚才帮着张说说话的一个人这时也连忙改口。
有了他的话,其他人更是不会去得罪这个刚刚算计了新罗一把的张小宝,纷纷表示赞成。
李隆基脸上的表情未变,平淡地说道:“既如此,进行下一个议题,关于义务兵退伍最后一年所去的学院应教授的课程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