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鹃的骄傲发自内心,对别人来说,或许已把张小宝定位成了应该如此,她却清楚,张小宝是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而且平时的工作就是琢磨如何骗人。
想骗别人,必须先去了解行骗地方的情况和各种因素,否则的话,如何骗过人,别人也不是傻子。[]
可以说,每一个可以骗官员的骗子,静下心来,塌实做事,都会有一番成就,只是他们嫌回报周期长,投入大。
而张小宝不说是站在了这个行业的顶峰,也必然是最上面集团中不可被人忽视的存在。
以前做了很多坏事,当然也做过许多好事,但自从跟自己到了大唐,就从来没使用过曾经的手段来针对大唐的百姓民生。
这是属于自己的骄傲,也是属于两个人的骄傲,一路走来,不敢说做的事情全部正确,却绝对是问心无愧。
王鹃处在骄傲的状态中,别人着急了。
王琚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的外孙子出了这样一个点子,感觉着不够大气,遂急切地问道:“鹃鹃,为什么是个加工行业的小作坊?”
“加工行业小作坊?”王鹃清醒过来,很纳闷地重复了一遍王琚说出来的概念,诧异地问道:“外祖父,您认为是小事情?”
“自然。”王琚点头:“别人种出来东西,在山上寻找到的东西,江里与湖里养出来的东西,你们拿过来帮着打零工,能让浔阳百姓赚到几个钱?”
“几个钱?小宝说的办法,是建成一个以浔阳为中心,集合了周围所有资源的精加工集散地,带动的是浔阳地区的所有产业链,哪怕是在浔阳有个摊位卖云吞,以后也会发家的。”
王鹃一时间觉得无法与王琚说明白,涉及到的事情太多,只言片语的难以让对方理解,别说是精加工,就算是提供一个辅助的配给,一旦形成规模,产生的经济效益也要吓死人。
而且浔阳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要是自己和小宝当初是出生在浔阳,发展的速度比现在会更快,三水县那破地方,哪能比得上这里?
“可是……。”王琚依旧想不通,简单的一个加工行业能帮着浔阳百姓赚多少钱。
“琚,回头朕给你一本书,乃是鹃鹃和小宝二人联合起来写的政治经济学,你抽空看看,到时一切便知,鹃鹃,继续。”
李隆基看到王琚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的智商变高了,别看没猜到小宝的方法,但至少能听懂鹃鹃说的话,比听都听不懂的人强多了。
王琚见皇上等人的样子,已知晓,人家全清楚,只自己还傻傻的弄不明白,于是虚心地点点头,不再出声。
王鹃接过话,说道:“再有就是当地的加工技术掌握满,而且体力差的人的活,如家中的老人,还有女人,他们负责帮着看管东西,同时利用闲暇的时间编织像柳编一样的东西。
用树枝、芦苇和竹子编,编成大小不同的盒子,形状尽量统一,以后再慢慢发展成有特sè的工艺品。
家中再有闲人,则是要经营小吃摊子,以后浔阳人往来更多,酒楼需要成本过大,不好做,小吃摊子投入少,回报快。”
“鹃鹃,是不是如弘农县的老柳树村一般,到时小宝给想一个好的广告词,老柳树村的牌子是小贝他们想的,叫种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娃娃,浔阳是什么?”
武惠妃跟着想,一副很投入的样子,以为王鹃和张小宝是重复老柳树村的办法。
王鹃轻轻摇下头:“不需要,老柳树村的发展可以复制,但浔阳用不到,浔阳只要去做了,必然会赚钱,当地的人想不卖,别人也要强迫着买,因为,铁路要经过浔阳。”
“铁路经过浔阳,我知道,但那是搬运的活。”王琚又知道了:“我打听过,大唐弄来了不少其他地方的人,尤其是,还有海外的土民,以及昆仑奴什么的。
火车在路过河的时候,小河用铁和水泥给修成结实的桥,大河转到船上,把车厢运过去再组装。
听说还要炸山挖沟,得死上不少人,很好,没用我大唐的百姓,既然要通过浔阳,想是需要在江上行船,为何不增加码头帮着搬运的人手?从更南边,运来的货物不可能全部送到洛阳与京城。
到浔阳时,长江上下游也需要更多的东西,火车会卸下来一部分货,再装上当地的特产,继续向北运,我认为,增加劳力更好。”
王琚边说边比画,似乎想到了以后浔阳码头人来人往,不停搬运货物的景象,一派繁荣。
“还有,一年能修出来从南面通到北面的铁路?路途遥远,很多的地方又是山重水复的,工部的技术可行?”王琚又对铁路产生了怀疑。
王鹃看了看张小宝,张小宝深吸口气,说道:“说实话,能修,但一百万人在不计代价的情况下,修完了铁路,估计存者不足十之一二,甚至在特殊的时候,还要继续增加人手。
工部的技术差远了,那怎么办?与到小河的时候修桥,遇到大河走船,遇到山的时候炸,不管死多少人,就算是拿人命填,也要把铁路给我填出来。
当铁路修完,可谓是一寸铁路一寸血,双轮转动飘冤hun,确实有违天和,但那又如何呢?我和鹃鹃一力扛了,从来我们就没指望过自己的手上会少了血腥,再沾一次又何妨?”
张小宝说到后面,看向王鹃,二人相视一笑,那意思是让历史书去骂吧,相信大唐的百姓会记得是怎么回事儿,别人说什么,让他们去说,反正我就这么干了,爱咋滴咋滴。
王鹃笑着说道:“是的,这条路,修出来,正常的话,按照一个别处的某个时候的规则,应该是两年多,但我们一年绝对把它修好,虱子多了不嫌咬,怨鬼多了不怕缠,谁敢阻拦,我和小宝见神灭神,遇魔屠魔。”
两个人说出来的话,让李隆基等人也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哪怕是一代皇帝,听着张小宝和王鹃满不在乎地说要坑进去百万众,也觉得肝颤,比起白起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突然李隆基又想到了王鹃说的某个时候的规则,心有所感,问:“鹃鹃,什么地方,什么时候的规则?”
“就是那个时候那个地方呗。”王鹃给了一个答案,她相信李隆基可以听懂。
她跟张小宝想修的铁路,就是以前的京九差不多的路线,在那个技术条件下,还修了两年多,更不用说现在去修的难度了。
但修的过程不一样,那时死人,是不小心死掉的,比如炸山的时候,如果真有危险,会停下来采用其他的手段解决问题,尽量避免死人。
他们两个不需要,炸的时候出现了哑炮,那也要继续去炸,不准停,哪怕人刚过去,哑炮突然响了,把被炸零碎的东西扔一边,后面的人还要前仆后继,该眼眼,该砸钎子砸钎子。
开路时的石头多了,用人一篓篓背,也要把地方清出来,反正死的又不是大唐人,怕啥,至于别人死了,能如何?人家原子弹都能扔了,扔完之后,被扔的地方还不是跟孙子一样抱大tui?
国家与国家就是这样,你厉害,打人家一巴掌,人家得陪着笑脸,问你手疼不疼,你怂,你不去打人家,人家也要打你,永远不要指望自己强的时候对弱的人好,等自己弱,人家强了以后还能对你好。
李隆基不知道他一直被人家骗来着,还以为是两个人说的是那个国家,那个国家修这么长的铁路,在技术比大唐还先进的情况下,都用了两年多。
自己的大唐必须要更快才行,怪不得小宝和鹃鹃打算用人命去铺,对,即使技术暂时不如人,但做起事情来,也要有自己的能耐。
“如此,朕再想想办法,给你们找人手修铁路,实在是钱不过,你们家得出钱,到时候朕给你们别的东西,还哪有人可用?”
李隆基坚定了信心,又担心钱财上不足,跟人家商量,他不可能在人家拿出钱来之后还给人家,只能用其他的利益交换。
“陛下,钱够了,冶炼钢材用的矿石,我们没花钱,用朝廷的名义开采,冶炼的焦碳与其他东西同样不花钱,无非是花掉运费而已,还有人工的费用,人工的费用即使不用在冶炼上,做别的事情人家也一样赚钱,属于正常花消之内的。”
见李隆基再一次担心钱的事情,张小宝说出宽心的话,本来也用不上很多钱,京九才用了多少钱?很多材料不需要拿钱买。
唯一让他担忧的是修建的速度,人家当初京九可是有不少铁路了,并不是从零开始,现在大唐只有一条洛阳通京城的。
跟那时不一样的地方,除了不顾人的生死,还有就是路过哪个地方,当地的官府不会出现任何的争执,需要让开地方的百姓也能配合。
没有拆迁方面的难度,跟需要让开路的群众说一声,百姓会很愿意搬家,甚至是能主动出来说帮忙。
想到现在和那时的优势与劣势,张小宝对王鹃说道:“修铁路的话,大唐的百姓可以帮着做点没有太大危险的活,负责运输碎掉的石头,还有帮着从其他地方扛木头过来等等。
石头我们挑选出来给铮铮建筑使用,或者是有合适的做成水泥,以此来抵给百姓的工钱,至于别处来的人,他们不需要工钱,的那个现在用技术积分来youhuo,其他的地方也一样。”
“我看行,但的人死了,技术估计是赚不回去了,此次的事情还没找他们算账呢,还有西南的一群算不上国家的小国,等我们腾出手来的,谁也别想跑了。”
王鹃顺着张小宝的思路考虑了一下,觉得可行,虽然会耽误一下用到的大唐百姓的时间,但等铁路修好,回报是很大的。
听二人言说此次的事情,李隆基又提起来:“小宝,鹃鹃,关于他们联合起来捣乱的事情,总不能不管不问吧?换成以前,朕已经派人去打了,如今得看看你二人的考虑。”
‘换成以前,你还跟吐蕃和突厥扯皮呢,还想远征,全面开战?何况以前他们也没被逼到这个份儿上,消息传递同样费劲,又怎会想到联合?大唐的人变聪明了,人家也跟着学呀。’
张小宝腹诽了一番,对李隆基说道:“我和鹃鹃的考虑就是我们暂时不表态,通过其他的民间的途径,把消息传到他们那里去,看看他们是什么反应,让他们知道他们的计划失败了,但是我们又不做出任何的事情,给他们点心理压力。”
“好,好打算,既然如此,我们继续去陆州,让人把消息给他们,放开所有地方的,抓住的人也暂时关起来,不判也不lu面,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李隆基一听就明白了,朝廷不能先做出生气的样子,那样的话,别的地方会派人来推脱,说是他们不知道,是各别的人做的事情,然后把自己放在委屈的位置上,请罪。
朝廷还真不好办,说是不打吧,以后再打的话,名义上过不去,说是打吧,却很清楚打不得,真动手,会打乱小宝和鹃鹃的整体计划。
王琚叹了口气,说道:“可惜,我大唐可人之人太少,不然的话,即使打一场全面的战争也无所谓。”
高力士在旁反驳:“大唐可用之人一点不少,随便派出去一队将领,也足够打赢,加上先进的武器,根本不可能输掉战争。
但打一场仗,会花掉很多钱,同时也拿不出太多的精锐部队,非精锐,枪打的都不准,过去打赢了战争,也要死掉不少人,眼下大唐缺人,舍不得呀。”
“正是,现在不比已往,那时打吐蕃,是吐蕃总sāo扰我大唐,为了打赢他们,此刻不是胜利和失败的问题,而是付出和回报的问题,我大唐的军队死人多了不行,得到的利益少了也不行。
小宝和鹃鹃对西南那里已经有了计划,还有针对的,实施起来之后,不比直接打过去获得的利益少,又何必马上出兵?
他们不比多食,我大唐真正的威胁来自那个宗教国家,人家的地盘大,人多,士兵也多,收拾掉他们最为重要,有打的钱财,不如用在国内。”
李隆基想的很明白,已经快要完了,大唐过去的那些个商人,把该占的地方都占了,的经济体系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小宝和鹃鹃会尽快用最少的代价拿下。
至于西南的小国,大唐没有人过去占领,不如依着来时路上两个人传来的消息那样做,先把他们耗一耗,让他们民心不稳,以后抽出空来再说。
王皇后对打仗感兴趣,mo着儿子和女儿的脑袋,揉来揉去的,笑着道:“都说上兵伐谋,小宝和鹃鹃正是如此,人家说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大唐却是不战而战,非兵之战,却依旧可以伐人之兵。
在有武力保障的情况下,经济战更为厉害,打着帮助别人的名义去坑害人家,乃上之上策,小宝,鹃鹃,你们可是说过,今年收拾掉,不知眼下还有什么手段?”
“还没想好,再议。”张小宝想了想,答道。
“先想着做什么菜,一会儿吃饭,让朕等你们等了好些时候,朕已饿了。”李隆基见没有别的事情好问了,催促着张小宝去做饭。
“看,会的越多越挨累,以后即使会了,也得装傻,懂不懂?”张小宝对着弟弟妹妹们说了一句,转身去船上的厨房做东西吃。
两日之后的早上,众人来到了彭湖的最南边的岸上,这里是山,改走陆路,自然是需要走山的,以前被发配岭南的官员就是这么走。
山路难行,很多人没等到地方,先被折腾死了,有的是在人家还没到地方的时候,又追过来一道圣旨给赐死。
李隆基此次也要走一遭,但他跟被发配的人不同,不用担心什么瘴气了,野兽了,更不需要着急赶路。
他的金吾卫就有三千人的规模,王琚家也派来五百人的护卫,还有太监宫女,一拨加起来就是五千多人。
除了他们的队伍,张王两家更多,九个孩子的护苗队有一千人跟来,三百内院,张小宝和王鹃更是直接带了五千卫队。
加上运输东西的帮工,整个队伍近三万,可谓是浩浩dàngdàng,换成曾经,算是劳民伤财,现在却全是张小宝和王鹃出的钱。
路够某个地方,百姓也不会在心中骂,别说是他们心中的小宝和鹃鹃过来了,即使是两个人没这么大的名气,百姓依旧会很高兴。
不需要他们出钱出里,队伍路过的地方,前面自然有人去修简单的路,对于李隆基来说是简单的路,对于当地百姓则是通天的宽敞大道,以后出门方便了。
何况队伍也不曾饶民,倒是百姓会sāo扰队伍,知道是谁过来了,百姓们非常主动地把自己家觉得好的吃食拿出来,有从山上打来的猎物,有自己家养的鸡鸭。
三万来人的队伍,只走了三天的时间,张小宝和王鹃就收到了四千多个鸡蛋,一千多的鸭蛋,还有近七百个的大鹅蛋,有咸的有淡的,跟过端午节似的。
小贝十一个孩子也收到了很多的火tui与腊肉,还有山鸡什么的,甚至有只比东北虎小的老虎,就是华南虎,活的,也不知道当地的人怎么捉到的。
想不要都不行,百姓带着东西就站在那里看别人修路,然后大部队过来,眼巴巴地瞅着,也不出声,要送的东西有的放在脚下,有的拿在手上。
张小宝和王鹃也是来者不拒,百姓给他们便收下来,要是队伍的行进速度不快,还跟百姓说说话。
小贝同样给人家唱首歌,跳段舞,老虎都收了,自然要对别人好点。
今天是上岸的第六天,离着陆州还远着呢。
快到中午的时候,前面刚刚修出来的简易路上又出现了一群当地的百姓,一个个站在路边,手上拿着户籍的文书,等待着。
户籍是第二天的时候别人想到的,万一有人刺杀呢,所以除了搜身之外,还需要拿出来身份证明,自然有人前面修路的人手分出来去查验,觉得安全了才行。
这回当地的百姓没有拿太多的东西,就是一个木头做的大笼子,里面装了两只黑熊,还活的呢,看样子是别人送了老虎的消息传过来,这里的人觉得再送鸡蛋什么的不好,面子上过不去,来点厉害的玩意。
等着离得近了,众人看到等待的百姓那里有人挑起了横幅,上面写着送小宝鹃鹃熊的字样,字写的不怎么好看,一见就知道功底差远了。
看到字以后,李隆基的脸sè就又沉了下来,六天了,已经六天了,上岸以来,凡是百姓送东西,从来就没给过自己,全是给小宝和鹃鹃,还有小贝等人的。
自己可是皇上,不相信百姓不知道自己过来了,居然不给自己东西,倒不是却那点玩意,收到礼物至少能高兴下。
“小宝,可不好啊,你们总是收人家百姓的东西,贪图一点便宜,让百姓如何做?别看你们有钱,觉得百姓送的东西没什么,但对百姓来说,可能是很多天吃的,你们收了,百姓吃什么?”
李隆基不能跟人家送东西的人说,所以他对张小宝说。
张小宝知道李隆基是怎么想的,无非是没收到东西,看着笼子中的两头熊,顺着李隆基的话说道:
“陛下说的极是,前几天,收了人家的东西,我们安排人去给他们挖水渠,修房子,还有把村子的路好好收拾了一下,又赠送了其他的糖果什么的。
但毕竟是他们给的东西少,上次的老虎,一个村子人多,一百多户,我们回赠的是干果等东西,现在又出了两头熊,这村子人少,仅三十一户。
他们捉两头熊不容易,真卖钱的话,够他们一个村子过上一年好日子的了,所以仅仅是修房子和送干果是不行的,给钱吧,又不好,陛下,您给想个办法,我照着做。”
“又不是给我的,我想什么办法?谁收了东西谁出主意,要不就别收。”李隆基此刻像个孩子似的,赌气呢。
“对,对,陛下说的对,得给东西,给什么呢?我收了人家的礼物,哎呀,他们也真是的,为什么非给我们,给陛下您啊,陛下到时就能想到好办法了,哎~!”
张小宝故意气李隆基,旁边的王皇后从滑竿上下来,笑着对李隆基说道:“皇上,百姓是觉得您身份尊贵,什么没见过,自然是瞧不上他们送的东西,小宝和鹃鹃则是不同,他们还没到极冠之年,怎么说也是个孩子,小贝他们更是如此。
您想啊,百姓一定是觉得您在宫中吃的好,住的好,用的东西也不会差,他们送点鸡蛋给您,那是对您身份看轻了,您能缺财缺物吗?”
“朕是不缺,但小宝他们就缺了?百姓们知道朕是皇上,吃香的喝辣的,莫非他们能以为小宝跟鹃鹃已经到了食不裹腹的地步了?你信吗?百姓若真如此认为,朕就承认张王两家是大唐最穷的人家,穷的就剩下钱了。”
李隆基气呼呼地说道,他就是想不通,为什么百姓不给自己东西。
小贝连忙从旁边的地方蹿过来,对李隆基说道:“皇上伯伯,我觉得吧,估计是百姓认为您身份太高了,高高在上,不敢说给您送东西,那叫进贡,进贡可是当地官府来管,寻常百姓哪敢呀,对吧,不信您等着,我去问问。”
说完话,小贝跑了过去,隔着几尺远,跟笼子里的黑熊互相看看,找到旁边一个比她大上两三岁的男孩子,问道:“是你写的字不?我是张小贝。”
男孩子长的很壮,一看就知道不缺营养,面sè红润,身上穿着一套不知道什么动物皮毛做的衣服。
刚才还像个大人似的站在那里,肩膀上挂着张弓,等一看到小贝,听到小贝的声音,马上变得腼腆起来,脸更红了,低个头,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他旁边的大人急呀,小贝跟你说话呢,你不会多说两句?这败家的孩子,在周围的几个村子里,还算是个孩子王呢,做事情很利索干练,结果现在就不会说话了。
小贝似乎见多了这样的事情,也不在意,继续对男孩子说道:“字写的真好,刚才皇上伯伯还夸来着,说是你要是给他写几个字就更好了,你写不写?说话呀,写,我让人给你送来文房四宝,不写我回去啦。”
孩子脸涨的通红,终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个字。
“等着,我回去拿。”小贝转身跑去,找人要了东西,让人抬着个板子过来,研了几下墨,让男孩子写。
李隆基也凑过来了,看着条幅上的字,很违心地点点头,表示赞赏,心中却想着,自己家的孩子要是把字写成这样,得活活打死才能解气。
盼儿用铅笔学着写自己的名字,都比这个好。
‘哎~!能写字也行了,总不以前不会写强,不能把所有的孩子都跟小宝和鹃鹃教的孩子比。’李隆基心中想着。
男孩子更紧张了,手拿着笔,哆嗦起来不停,眼睛看着纸,问小贝:“写,写什么?”
“你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反正是送给皇上伯伯的,你心中怎么想的当今圣上,就如何写,不怕,皇上伯伯很和气的。”
小贝劝道,对她来说,没什么可怕的事情,唯一担心的就是哥哥和姐姐lu出失望的表情,但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哥哥和姐姐对自己失望过,哪怕是做错了事情,哥哥姐姐也很高兴的样子。
男孩子深吸一口气,又闭上眼睛想了想,让自己稳稳,这才控制住颤抖的手,在纸上写了起来。
‘真正的皇上,长命万岁,永远别死’。
在万字前面还有一个百字,却是被男孩子划了一条斜杠,意思是说那个字写错了,不算。
写完了,笔还没放下呢,男孩子就担心地抬起头来看向李隆基。
李隆基愣在那里,他想了很多,却没想到男孩子会写出来这几个字,他以为能写什么江山永固什么的,换成小远来写,估计能写出来一整篇华丽的文章。
但就是简单的几个字,却让他说不出话来了。
“本来就是真皇上,不假的,对不对,皇上伯伯?”小贝呼呼的在纸上吹两下,想把墨吹干,对李隆基说道。
“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是,我……我想的是好皇上,别的皇上我也不知道,以前的皇上没见过,现在的是好的。”
男孩子连忙辩解。
“好,好字隆基亲自把纸拿起来,呈在双手之上吹,吹干了以后,小心地卷起来,塞进怀中。
对他来说,什么鸡蛋和老虎了,都比不上孩子写出来的几个字,人家可没有时间先准备一下,是真正的想到了什么写什么。
能得到一个孩子的认同,是最好的礼物了。
马上有人送来一大堆的东西,放在男孩子的面前,李隆基也开始跟男孩子闲聊起来,问问其家中如何,学习怎么样等等。
张小宝在不远处看着,扭头对王鹃小声地说道:“看到了吧,这才是真正的荣耀,比你那时的皇帝强的不只一倍两倍,你那时的皇帝死不死的,百姓会在乎吗?你宜搜小说网是‘皇帝’如何,想对皇帝说什么,他绝对不会说希望皇帝永远不死。”
“难道你不是和我一起的?不一样,现在是帝制,咱那时不是帝制,不然也同样有人那么关心。”王鹃瞪了张小宝一眼说道。
“你别自欺欺人了,咱那时的皇帝挂了,有人十里长街送吗?还是在那种动dàng,骨灰连个真名字都不敢写的时代,老周他难道是帝制国家的皇帝?
当然,也不怪别人,人都是为了某个理想而活,有的人的理想是上去了就行,有的则是想着能为百姓做点什么,我觉得我还是比较伟大的,一比起来。”
张小宝撇撇嘴说道,他现在是真的觉得李隆基值得尊重了。
“那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王鹃问道。
“我的意思是,咱得让小李以后过的舒服点,他想旅游咱要支持他,别说是在现在的大唐玩,就算是他想去南美溜达,咱也得想办法满足他,还要不停地通过各种手段为他歌功颂德。
等他挂掉的那天,给他修一个大大的坟包,然后写下他一生的事情,比如他到了什么地方,别人给他写了幅字,送他俩鸡蛋,一个是咸的,一个是淡的,让以后的皇帝看到了心中有压力,蛋不是那么好吃滴。”
张小宝严肃地对王鹃说道,只是话说的却不严肃,什么叫大大的坟包。
“我看你就是‘咸’的,还去南美洲?你要不要带着他去月球上转一圈,感受下那里的温度和环境?”
王鹃白了张小宝一眼,说道。
“也行,能上去我也想上,弄两块石头回来卖大钱。”
张小宝跟王鹃斗嘴的时候,李隆基已经和男孩子说完话了,又夸赞了几句,很高兴的样子,鼓励人家好好学习,学会了本事之后,好去做更多的事情。
转过头,李隆基对张小宝招招手,把张小宝叫到近前,一副教导的样子,说道:“张节度使,你收了别人的东西,总要有所表示才对,朕收了已赏赐过,你呢?”
‘用你来做好人?’张小宝心中嘟囔了一下,面上却是恭敬地说道:“是,陛下的话臣知道了,此两头熊,非常难得,臣定会好好养着,臣眼无分文,只有一部分苞米粒,打算为张巡查使做爆米花,不如拿出来给他们做成爆米花,陛下您看如何?”
“朕心甚慰,还不快去取来。”李隆基威严地命令道。
“是,臣马上去拿。”张小宝回去找苞米粒去了。
“皇上,我们,我们不要好处的,我们愿意给小宝和鹃鹃。”男孩子的父亲很不好意思地对李隆基说道。
他根本没在乎刚才人家两个人在那里表演君臣的戏,大唐谁不知道皇上和小宝、鹃鹃是怎么回事儿啊?
所以他直接就喊张小宝二人小宝和鹃鹃的称呼,而没去叫张节度使,显得太疏远了。
李隆基这个郁闷啊,自己白装了一回样子,见对方一副不想要的模样,压下声音说道:“小宝怎么可能给你们送爆米花,那东西吃了就没了,小宝只是一说,是给你们送苞米种子,你们找地种下,等成熟以后就有更多的种子了,自己种也行,卖也行,很值钱。
小宝若是真直接说送你们种子,别人该如何想?大唐苞米种子太少了,很多官员家中都没有,说送爆米花,别人就说不出什么来了,懂?”
李隆基说话的时候,还不顾他皇帝的身份,朝人家挤挤眼睛。
这人愣了,然后高兴地连连点头,也小声地说道:“知道了,小宝真聪明,谢陛下。”
“不用谢,毕竟你们送朕东西,朕很高兴。”李隆基这话说的声音很大。
拿了种子回来的张小宝一听,就知道李隆基是啥意思,估计以后路上会有百姓开始送李隆基东西。
太小气了,跟百姓还算计一下。r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