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奕。
他不满地看着凯瑟琳:“你这孩子怎么越来越懒了?可不是所有贵族小姐都跟你一样有资格跟我一起觐见女皇。”
确实,凯瑟琳一向是那个例外中的例外,连伊莎贝拉都不见得有这份殊荣。女皇似乎格外喜欢她,在任何能见到凯瑟琳的场合她都会将凯瑟琳招到跟前询问她的近况。
这也使得她是内定太子妃的传言愈演愈烈,帝京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只是,凯瑟琳总觉得女皇的态度其实有些若有若无的疏离。
她每一次与凯瑟琳谈话的内容都是固定的,类似于“近来睡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公爵待她好不好”之类的问题被她翻来覆去地问了上百次,唯一的不同可能只是每次问的顺序不同罢了。
所以凯瑟琳不太明白女皇非要展现出对自己的偏爱到底是什么意思。不会真的跟传言的一样,已经把自己看成皇太子妃了吧?
这么细细一想,凯瑟琳倒是清醒了几分。她想起那张可疑的邀请函,恩尼克后来对信封进行了全方位的扫描,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她必然是在某个地方接触到了落藤枝的粉末,而邀请函的嫌疑最大,因此她对安德烈的抵触更甚以往。
母子俩果然是一样的,总是以为难她取乐。凯瑟琳愤愤地想着。
思索间,皇宫已经近在咫尺。
在经过皇家骑士团的层层搜索之后,凯瑟琳从瞭望窗里探出头,注视着阿蒙拉宫的全貌。
阿蒙拉宫虽然是女皇的起居宫殿,但它却强硬得矗立在皇城的最前端,与宫内阁的距离十分相近,据说这是女皇自己要求的,如果有一天皇城陷入危险,她希望自己是抵挡在最前线的战士。
阿蒙拉宫前有上百级台阶,这里是禁飞区域,凯瑟琳与公爵走下飞艇沉默着往上爬。
她穿着一件主体是黑色但蝴蝶领却是白色的礼服,白色的尖头高跟鞋随着凯瑟琳的动作一下一下从裙摆里露出来。生日宴其实不必穿得这么沉闷,但女皇向来喜欢稳重的小辈,因此凯瑟琳准备了两套礼物,这套穿来觐见女皇刚好合适。
爬完楼梯,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肃穆的钟塔,在钟塔的最上方竖立着纯金的国徽。在钟塔背后则是帝国的开国皇帝约翰·圣奥尔本斯的雕像,四周围着许多铜铸的士兵,气势恢宏阔达。皇家骑士团的士兵们手持枪械,数不清的小分队在阿蒙拉宫旁不停地巡逻。
凯瑟琳对这一切见怪不怪,寒风吹得她裸露在外的肩膀及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就好像感受不到一样,迈着优雅的步履目不斜视地进入了阿蒙拉宫。
一进来,一阵玫瑰味的暖香扑鼻而来,殿中灯火通明,四处燃着既可以做装饰又可以照明的熏香蜡烛,这种顶级熏香的味道实在是与众不同,凯瑟琳都忍不住多吸了几口。
内侍官将他们引入女皇的书房。女皇坐在宽大的黄檀木书桌后面,桌边摆着一杯热茶。她淡金色的头发中掺了丝丝白发,戴着银边眼镜,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的邸报。
听见公爵父女请安的声音,她的眼皮从邸报后懒懒地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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