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是怎么捱过来的,那过的是什么惨绝人寰的苦日子啊?
想起那些过往,情绪就有些压不住。
两行清泪,就这么不受控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
。
男人原以为她是被辣椒呛哭的。
毕竟在他看来,那碗中的辣椒量,压根到了不能食用的程度,已足够致死,他坐在旁边都觉得眼睛被熏得刺痛,若非眼睁睁见她毫不犹豫一口吞下,他甚至都要怀疑此女是个杀手,意欲用此刺鼻毒气,谋害他的性命。
此女不仅是浅尝即止,而是意犹未尽般,接连不断一口接一口。
甚至专挑辣椒吃,此举与自残有何区别?
这能不被辣哭么?
可很快,他便意识到自己判断有误。
被呛的也好,被辣的也罢,她确实在哭。
刚开始只是在默默催泪,后来,由喉头发出细微哽咽声,分明是在极力压抑着啜泣。
此时,徐温云也察觉到了身侧男人的眸光,她多少觉得有些窘迫,秀颈低垂,微微朝男人相反的方向偏身,掐着巾帕拭泪,努力控制着翻涌而来的情绪……如此佯装倔强,反而更能让人觉得心生怜惜。
桌面传来阵摩擦声。
只见方才那碗由她斟倒,被置在桌角的茶水,被两根修长清隽的指尖,轻推到她身前。
这个界限分明的陌生人,无声释放着安慰与好意。
徐温云接收到了,她咽下喉头的酸意,打起精神扯了扯嘴角笑笑,略带几分解释的意味,
“不该放这么多辣椒的,呛得涕泪齐下,倒让壮士见笑了。”
好在她也无须再解释更多,前方“哐啷”传来一声锣响,预示着休息时间结束,镖队集合收队,朝目的地继续进发,身侧的男人闻声而动,快步行至路旁,吹了声响亮的号哨,一匹溜光水滑,四蹄健硕的黑色骏马,哒哒由丛林中踏出,男人翻身而上,领头在队伍最前方,缓缓朝道路尽头的行远而去……
扬威镖局的人一走,此处可就不安全了。
若是方才那两个无赖不甘心再折返回来,那她们主仆二人哪儿还能有活路?
徐温云心急如焚,好在此刻阿燕终于回来了。
阿燕倒也不是特意耽搁了这么久,实在是方才肚中闹起了龙王,只得先寻了个地方方便,好在打探回来的消息确令人心喜。
“夫人,咱确确是赶上了!
方才那人带我去寻总镖头,您猜扬威镖局这趟镖去的是哪儿?是津门!那处离京城不远,快马加鞭只需两日就能到,可以说是极其顺路,那总镖头还道,若执意要等赶往京城的镖队,须得再等小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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