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此时亦收了那瞬间的惊愕,恢复面色淡然,仿佛一切都是错觉,她犹豫地“哦”了声,对他用麻木的声音复述:“你听见了,这位仙子姐姐不要,就是跟着排队来看看你。”
南扶光:“对,我——”
南扶光:“……”
南扶光:“???????”
男人大刀阔斧地拎着那把扇形杀猪刀,意味不明地沉默,而后点点头。
这让人不得不紧紧盯着那把雪亮的杀猪刀,担忧它下一秒就会飞过来要了她的命。
——理由可能还很正当:杀猪刀就该用来斩光看不买的老色痞。
一把拽住吾穷的腰带好像这就能让她把上一句话撤回,南扶光只来得及为自己辩驳:“我没有。”
再想说什么,已经被“砰”地一声刀落砧板的声音掩盖过去,斗笠后,她面部扭曲了下,愤恨地闭上了自己的狗嘴。
人生最痛苦的等待也不过是一咬牙一跺脚就忍过去了,切一块肉又要得了多久呢,直到闭上眼的南扶光突然听见一片哗然——
轻柔的斗笠晃动,紧接着便是一阵浓郁的血腥扑鼻而来。
热烘烘又复杂的味道让她下意识作呕,睁开眼,眼前有一抹红点,是斗笠上一片飞溅上的血污。
大脑停止运作了顷刻,南扶光眨了眨眼。
一步之遥,那火焰山一样滚烫的男人一脸抱歉地放下了手中的杀猪刀,望着她道:“这位仙子姐姐,溅到了。”
眼前一暗,是杀猪匠离开了摊位,来到她的面前。
他高的不像话,往那一站投下来的阴影将她笼罩……衣物浆洗过后再阳光下晒的味道混杂着汗味,伴随着人身上的热浪袭来,南扶光一时未动。
她抬起头。
眼睁睁看着男人随意拿湿的抹布擦了下方才握刀的手,那只比她脸还大的大手伸出来,替她拂去了斗笠上溅到的碎肉末。
粗糙两指在薄纱一搓,只留下浅浅折痕。
手上那热烘烘的血腥气隔着轻纱,糊了她一脸。
“嗯?好像弄得更脏了。”毫无歉意的语调,“抱歉啊?”
“……”
……
吾穷充满了怨念的问,是不是只有从来不入赌场的赌徒才有可能摇到大奖?
烈阳高照,在抱怨个没完的奇珍异宝阁阁主身边,南扶光站在那魂游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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