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主,没什么特别的装饰,可是现在,刚迈进去,她就闻到了一股淡雅的熏香味。
还是寸香寸金的玉华醉韵。
青烟缕缕,这香烧着就跟在烧着金子一样。
半旧的炕上铺着雪白的狐裘,一张价值不菲的棋盘随意地放在了金丝楠木的坑桌上。
堂堂锦衣卫指挥同知盛江,就像最忠心的小厮,守着一个红泥小火炉,银制水壶正烧着水,桌上摆开的茶器都是缠金银丝汝窑薄胎瓷的,光一个小小的茶盅就至少值上百两银子。
围屏两侧放了几盏更加精巧的琉璃灯,还是白玉底的。
地上纤尘不染,顾知灼一路过来,鞋上又是泥又是水,都不好意思往上头踩。
这要不是她确定是自家庄子,差点儿以为走错路了。
沈旭斜靠在一个大迎枕上,手中捏着一串檀木佛珠,目光落在面前的棋盘上。
他不过二十余岁的年纪,一袭大红色的衣裳,用金丝绣着麒麟纹,衬得他俊美的容貌有种雌雄难辨的精致,昳丽无双。
唔。
这人还是这副德性,出趟门要带这么多东西,伺候他可真是件累人的活。
顾知灼在心里默默吐槽。
“沈督主。”
顾知灼含笑着福了礼。
她径直走了进去,沾着泥水的绣鞋在地面上留下了几个清晰的脚印。
沈旭终于屈尊抬头看了她一眼,周身萦绕着毫不掩饰的嫌恶。
盛江眉头直跳。
“顾大姑娘。”盛江察言观色,还是开口了,“请换双鞋子。”
别再踩了。
踩成这样,到时候,她能一死了之,自己可就倒霉了!
顾知灼挑了挑眉。
换鞋?他们出趟门该不会连鞋子都备了好几双新的吧!备的还有绣鞋?!
别太离谱了,好不好!
“不好。”
她说完,自己给自己搬了个圆凳,在炕桌的另一头坐了下来。
棋盘上是一局残局,黑白两子在棋面厮杀,白子已经拿下了大半,黑子正在角落里挣扎求存。
顾知灼一眼看过去,含笑道:“督主这局棋还有点意思。”
她右手拂过棋奁,指尖拈出了一枚白子。
盛江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该说她胆大,还是……
无知者无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