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的花厅问道:“惠惠,那个小姑娘去哪了?”
惠惠道:“已经走了。”
老翁略有些诧异,惋惜的看着手里的茶,将它放在榻几上道:“今儿宋大爷想起你了,让你和妙语一同服侍呢,收拾收拾快过去吧。”
“哎,知道了。”她从琴凳上站起身,问道:“刘伯,今年,是我来的第几年了?”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到冬天就是八年整了。”
“那一百两赚够了吗?”
老翁不耐烦的道:“整日问也不嫌烦,现在你都没什么客人,又要吃又要喝还得穿衣打扮,这就不是钱了?”
“是。”
攸宁心里想要帮她还清这债,但她知道,若是债还清的那一日,惠惠恐怕也就命不久矣了。她手中掐诀,跃上云端往郊外去,可这心里就是堵着难受的紧。
造化弄人四个字,说起来轻巧,可在世间,却又是心酸至极。
她低头看向身下正到了一片小山坡,也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便从云端下来。
人间界已是秋日,百花凋零的季节,她看见有一座孤零零的小坟包上面积满了落叶。
走上前去,轻挥衣袖,将坟上的落叶清了干净。
又打了个响指,霎时间,漫山遍野的野花像是重获新生一般绽放着。几只色彩艳丽的小蝶在花间飞舞,草稞深处似乎有兔子一类的动物跑过。
她似乎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一个小捕蝶网在花间嬉戏。一男一女站在不远处,笑容满面的喊着孩子的名字。
攸宁唇边扬起一丝笑容,而眼前的孩子又一次消失了,紧跟着那一对男女也消失了。
空旷的山坡,又恢复了宁静。
她素手采了几朵野花,供奉在孤坟上。
再一次翻身上了云去,忍不住回头看看。
人世,沧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