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找了双下田专门穿的草鞋,踢踏着带上斗笠,套上蓑衣,转头对她道:“别等我了,早些睡吧。”
“哎,夫君早点回来。”
“好,知道了。”
看着他出了门,她无奈的笑了笑,他不在身边,她睡不踏实,索性便也不上床了,就坐在小桌旁边,拿起白日里没做完的布鞋,想着能多纳两针,轻轻打了个哈欠,穿针引线手法娴熟。
雨声越来越大,渐渐有了磅礴之势。
夙夜之下,一个黑影闪进了府中。
她几乎没看清这人是怎么一个跃身从窗口翻了进来的,一把寒剑就已经抵在了她的脖颈上。
连一声惊呼也没发出来,鲜血四溅,还未纳好的鞋底“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油灯在鲜血的喷溅下,打了个转,终于熄灭了。
老夫妇躺在床上,老妇人笑着道:“咱们年儿出息,十里八村儿都夸年儿是青天大老爷呢。”
老头儿得意的笑道:“是啊,今年年底咱们大孙子就落地了,你说咱们是不是该给儿媳妇儿送点什么东西?”
老妇人点头赞同,翻身侧躺枕着一只手,道:“咱们年儿清廉,家里的钱财也就只够口粮,当初也是委屈了芸儿,说是嫁给县太爷,可是却没有一样像样的首饰,我琢磨着,把那对儿金耳环拿去金铺溶了,打个时兴的样式送给芸儿,你说行不?”
“那怎么行,你那对耳环是你娘我那老丈母娘留给你的,这要是让你溶了,她老人家还不敲着棺材板蹦出来,拿她那拐杖锤死我这把老骨头啊!”说着,发出阵阵笑声来。
老妇人一边捶打老头儿,一边笑着道:“我娘啊就是脾气急,人都去了那么多年了,你咋还记恨呐。”
老头笑道:“不是记恨,不是记恨。”他拍着老妇人的手道:“是咱们日子越过越好,我就想起她老人家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啊。这辈子,你跟我没过上好日子,都靠咱年儿了。我这几年还存下几个子儿,给芸儿打一样首饰还是够的,你的耳环得留着,你戴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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