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长袍垂落在精瘦的脚踝,地上铺着因宴会而铺着的红绸,并未穿靴的足面肌肤透白得非人。
他行至大赵面前,温和地低头询问:“与殿下讲明白些,是谁让你陷害我的?为何陷害我?”
青年的尾音清淡,如戛玉敲冰,慵懒而又蛊惑。
大赵紧闭唇齿,脸色似因窒息而越发红。
“嗯?”没有得到回应,季则尘眼尾微扬。
终于,大赵承受不住压迫,浑身虚脱地瘫在地上喘息,违心地道实话:“是季四夫人陈氏杀的四家主,我曾是四夫人府上的马夫,与她暗通曲款,后来四夫人和我分开嫁给季四老爷,婚后并不欢喜。”
“有一日和我再次相遇……因四家主那夜发现我与四夫人在澜园行欢,欲告知于众,四夫人便错手杀了四家主,而此前宗林想取代季少师,故而陷季少……”
大赵把所有来龙去脉皆公之于众,既精彩又刺激。
若非大赵后面盘出的事,唐袅衣兴许也会听得津津有味,此时只觉得头皮发麻、脚趾扣紧。
她有些想要昏过去的冲动。
“表姑娘暗地心悦季少师,于狭巷堵住我,用钱财买通,待季少师身败名裂,众人皆不再信任时,坚决站在季少师身边,以此俘获君心,我顺水推舟含泪赚得千金……”
听此季则尘神色古怪,但还是耐心听下去。
所有事全都说完后大赵已气若游丝,浑身冷汗地躺在地上,眼神恐惧地盯着眼前似玉洁端方的青年。
没有了。
季则尘转身看向上方太子,温言道:“殿下还有什么想盘问的吗?他很乖。”
从头到尾已仔细得如厕几次都说出来了,太子没有什么问的,挥手让人把‘老实交代’的大赵拖下去关押。
“来人,将陈氏也一并带下去。”太子冷声。
在打赵托盘而出那些话时,陈氏便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
在人上前拖她下去时,她更加像是被吓得痴癫了,开始嚷嚷古怪又模糊不清的话。
途径唐袅衣身边时,陈氏忽地睁开眼,盯着她开口,腔调诡谲呢喃:“季府的人都得要死……”
唐袅衣下意识看过去,不经意看见陈氏脖颈上有一条细小的红痕,似是被割破了脑袋再重新缝上的。
那刚才究竟是陈氏觉得,早已无话可辩解才沉默不言,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唐袅衣转头看向前方立在海棠林中的温煦青年,忽然浑身浮起细细绒颗粒。
她还没忘,季则尘能把活人制作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