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那嫔妃说,“袁氏的遗书上,提到了一个叫惠真的出家人,正是当年寻了真女儿回来的人,那就把惠真找来呗!”
贤妃皱眉:“这是什么话!太后寿宴,难道成了查案的公堂?此事稍后再查也罢,今日难道不是给太后贺寿更要紧?”
那嫔妃悻悻收声,不想招惹贤妃。
谁知,下面那个“不小心”掉了袁氏遗书的御史,却奏道:
“为方便宫里查问,臣昨晚就已经派人通知的惠真,叫她今日到宫门外等候,想必这时候惠真已经来了。”
太后发话:“那就传进来,问个清楚也好。皇帝,你说呢?”
皇帝不置可否。
便有宫人奉命,到外头宣召惠真去了。
虞忠夫妇暗自对视,都有些忐忑。
虽然已经和惠真达成一致,但,今日事发本就蹊跷,只怕惠真会反口……
谁知片刻之后,前去宣召的宫人,却只带了那御史的小厮回来。
“怎么回事,惠真呢?”御史责问。
小厮趴在地上磕头告罪:“老爷见谅!奴才见惠真迟迟不来,就去庵堂寻找,谁知惠真已经死了!
今日清晨她们那个庵堂炸贡品,灶上的姑子不小心,油锅火逸,烧着了窗纸。不但庵堂烧了,连着庵堂所在的二十多户人家都烧了,整整半条街!
等火灭下去,就不见了惠真师父,后来,在她禅房的废墟里扒拉出来一具烧焦的尸骨……”
“怎会如此!”绯晚第一个失声惊呼,问道,“其他人呢,庵堂的师父们,还有街上的民户,可有伤亡?”
小厮答:“里正统计过了,除了烧毁房屋,其他人口倒是不曾伤着,唯有惠真师父一人遇难。”
绯晚落泪低泣。
“阿弥陀佛,嫔妾当初和惠真师父有过几面之缘,她很和气很慈祥,待人极好,怎会……”
和太后娘家忠清伯府交好的人,便有站出来说话的。
言道:“此事若细细想来,倒是有些可怕。怎么那个姑子早不遇难,晚不遇难,偏生在需要证明昭贵人身份时,遇难了呢?”
送袁氏遗书的御史一听此言,当场跌足懊悔:
“是微臣疏忽!微臣不该昨晚提前通知惠真,一夜之间怕是有人闻讯,做了手脚,倒是微臣连累了那位出家人!”
被贤妃压下去的那个嫔妃又出来添火了:
“袁氏遗书上说,惠真是当初把昭贵人送还给虞家的人,那也就是唯一可靠的人证了!可她偏偏遇害……
难道是,有人为了甩掉‘欺君之罪’,杀人灭口?如此看来,难道昭贵人真的是虞家的小姐不成!?”
虞忠夫妇连忙大声否认。
两人都是心惊胆战。
不知到底是什么人算计虞家。
惠真死了,倒比活着反口更可怕。
反口还能辩解,可人死了,虞家倒有了杀人灭口的嫌疑!
虞忠的政敌站出来,朗声言道:
“陛下,虽然今日是太后寿辰,不宜扫兴。但此事若不澄清,虞大人兵部侍郎的官职,怕是不能再担任。
只因兵事关乎国家兴亡,不能马虎。
若虞大人真如传言所说,将亲女伪装婢女送进宫,蛊惑君心,图谋不轨,他图谋的到底是什么,就很值得思量。
如今在西北和敌国作战的统帅,可是虞大人极力保举的。
昭贵人短短两月不到,从宫婢升为正五品小主,假以时日,若再高升……
宫中、朝中、军中里应外合……
臣不敢多想!”
一石激起千层浪。
殿上顿时轰然。
欺君之罪,妖妃作乱,里应外合……
这是要把虞家和昭贵人往死里整啊。
满门抄斩都是轻的,夷平九族也是理所当然!
简嫔装作吃惊的样子,讶然掩口:
“可是偏偏,能证明昭贵人身份的惠真,今早死了呀!”
贤妃狠狠瞪她一眼。
简嫔低头收声。
心里头很不服气。
觉着贤妃真是昏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