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跟刘场长说了,他满脸的不高兴,说现在生产这么忙,举办什么文艺晚会!我跟他再三解释,说是我们利用晚上时间举办,不会影响生产的,可他说什么也不答应。”方锐回答说。
“那,闫书记是咋说的呢?”钟海涛又迫不及待地问。
“他倒是很支持我们这些想法的。可刘场长不开口,他也不好自作主张答应下来呀?你想想看嘛,他不可能因为支持我们举办文艺晚会而与刘场长的关系搞僵了啊!刘场长走后,我又跟他说了,他答应尽力说服刘场长,并说要等有机会了才行的。”
“那还要等多久呢?”
“这就说不准了。”
听了方锐的话,钟海涛陷入沉思。他知道,刘天明一旦真的坚持自己的意见不让他们举办文艺晚会,恐怕支部书记闫俊辉也说服不了他。长期以来做行政工作,担任三分场的场长也有五六年时间了,刘天明养成了比较粗暴的工作作风。
钟海涛站在拖拉机前的轮胎旁,手里拿着抹布扶着拖拉机的引擎盖思考了一会儿,突然一拍脑门:“小锐,咱们为什么不去找兰兰说说去?让她出面,也许能说服她爸爸的。至少,她可以有很多机会帮着咱们说说好话的!”
一句话提醒了方锐:“对呀,海涛,我昨晚到今天早晨都在想用办法怎么说服刘场长呢!怎么就没想到兰兰呢?”
两人所说的兰兰就是三分场场长刘天明的女儿刘兰兰。她中学毕业后不久就参加工作了,在大田里干了两年棉花承包后又干上机车这一行。这在五一农场也是少有的。不仅男青年能开上拖拉机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女青年开拖拉机是少之又少的了。五一农场刚组建起来的时候,也培养过一批女拖拉机手,可后来就没再招收了。那一年,五一农场党委看到老一辈女拖拉机手快要退休了,新一代却没能接上茬,就决定再招收一批,培养第二代女拖拉机手。那时的刘天明已经是三分场场长了,知道五一农场要招一批女拖拉机手,他并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三分场就有一名女拖拉机手,还是农场领导干部的爱人呢,不仅要和男同志一样加班加点地干活,而且有时比男同志还要能吃苦,因为毕竟是女人,即使身体不便,农忙的时候也照样不能有丝毫的特殊。
听说农场要招收一批女拖拉机手,刘兰兰吵着闹着要去报名。对于女儿的这个要求,刘天明是坚决反对的。一是因为一个初中毕业生要报名当一名拖拉机手,刘天明知道,别的不说,就是按照场党委的招收条件,也是不符合要求的;二是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如果真的当上了拖拉机手,整天一身油一身汗一身灰没白天没黑夜没早晨没晚上地和男青年一样干活,他不愿让女儿吃那份苦。虽然女儿承包一份棉花地也很辛苦,但如果地里的农活忙不过来,老伴可以帮上一把,实在太忙了,还可以请人帮忙突击上三两天;在拖拉机上干,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