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带着些颤音,这种压抑的环境还有对未知的恐惧,不断压迫着她的神经。
巩越握着她的手微紧,“我在。”
好在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前方的道路逐渐变宽,光线也越来越强,不再透着压抑的窒息。
两人从地道出来,安今才发现外面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大雪覆盖了一切,让人望而生畏。
凌冽的寒风吹得她面色发白,巩越裹紧她身上的斗篷,眸子里是化不开的郁色。
寻常女子临近生产,哪家人家不是金尊玉贵的养着,可他的薇儿还要因为他,遭此祸端。
江湖险恶,他从不敢轻信任何人,可陶叔不一样,他是父亲故交,是看着他长大的前辈。
他来云谷山庄本意是想为薇儿提供个安稳的环境养胎,没想到差点害了她。
想来陶叔给自己的消息也是假的了,二十载风霜雪雨,他从未如此后怕过,要是自己中计,薇儿性命堪忧。
他凝望远方,眸子像极了深不见底的冰原深渊,浑身透着毫无人气的死寂。
“越哥。”安今担忧的拉了拉他的衣袖。
越哥父母早逝,如今又被唯一亲近的世叔背叛,她知道他一定很难过,再多安慰的话在此刻都显得浅薄,她想告诉他,她会一直陪着他的。
爱人关切的眸子就像是一束光,照进了巩越荒芜的内心。
他神情一柔,“我们走。”
目前先要拜托困境,今日的账,以后慢慢清算。
“他们在那里。”
嘈杂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安今猛地回头,乌泱泱的人群瞧着叫人心惊,她顿时觉得呼吸困难。
巩越神情凝重,若他只一人,再多的人他也不惧,可现在妻子还在身边,若他和对方打起,必然会由照看不到她的地方。
所以不能跟他们起正面冲突,他思索好,直接横打将安今抱起,纵身一跃。
他内力深厚,轻功绝佳,很快和众人拉开了差距。
速度很快,寒风如针一样刺进骨头里。
安今埋首在巩越胸膛前,不敢往后看。
越哥一向无所不能,就像是他带自己离开绣楼一样,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忽然肚子传来一阵疼痛,安今脸色微白,以为是自己受惊,动了胎气。
她咬住下唇,轻轻抚着肚子,心道:宝宝乖一点,我们不要再给爹爹添加负担了好吗?
然而事实不如她所愿,一阵阵剧痛疼得她说不出来话,脑子愈发混沌,近乎昏迷,忽然感到身下涌出一股热流。
她猛地睁大双眼,脸色惨白的吓人,她死死攥住男人胸前的布料,无助极了,声音带着哭腔,“越哥,我好像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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