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小人家中老母、胞弟、弟妹并两个子侄,都……都被贼人杀害了!小人躲在此处,空有一身气力,却不能护至亲周全,所以才啼哭……”
“唉……”
凌晨明白他的悲伤,却深感无能为力,那特么是两万大军啊!自己这几百人又能干什么呢?上去送人头么?
拍了拍汉子的肩膀后,凌晨无奈的走了出来,望着冬日阴沉的太阳,闭上眼睛不再去想。
正月出了头,二月初三,高句丽的军队围了济州城。
凌晨十分担心刘凝的安危,但又做不了什么,只能祈祷徐枣能守住。一万人以逸待劳,又有城中民夫青壮帮忙,应对不到两万轻装简从、跨海而来,没有携带攻城器械的敌人,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更别说徐枣之前还有防御元敬的经验。
山下到处都是兵荒马乱,山上倒还安宁,这鸟不拉屎的泰山山林,并不是高句丽的目标,除非他们闲的蛋疼。
凌晨百无聊赖的又待了半个月,直到袁小狗双眼通红的走进门来,才让他心头不由得一突。
“你哭什么?济州……城破了?!”
袁小狗咬着牙抹了一把眼泪:“没有,只是探听到消息,敌人把济州周围的一些郡县洗劫了,将成堆的尸体丢到黄河,污染了城里的水源,再这样下去,恐怕……”
凌晨心烦意乱的说道:“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我娘舅一家住在临淄的高义县,都被这群畜生杀了。”
凌晨抬起头,目瞪口呆的看向袁小狗,袁小狗红着眼睛沉默着,低头不再说话。
凌晨皱眉沉思了很久,才沙哑着嗓子开口:“其他人……也有亲朋遇害吗?”
“老闫的两个叔叔全都遇难了,手底下的兄弟,也都有一些亲朋故旧被害。”
凌晨听罢,起身走到门口,双手拉开房门,只见门外站着乌泱泱的人群,个个神情激愤,咬牙切齿,领头的闫改之头戴孝布,低头跪在地上。
凌晨在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他已经明白了手下们的意思。
“你们知道我们要对付的,是两万残忍凶狠、训练有素的军队吗?”
“知道……”
“你们知道这一去,很有可能全都死在山下吗?”
“知道!”
凌晨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问道:“我说进,哪怕前面是万丈悬崖,也要给我毫不犹豫的跳!我说退,哪怕前面是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