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后,缓缓走出一道窈窕身影,却是宋承嵘从未见过的娇俏面容。
他上下打量一番,见这少女一身圆领红袍,头梳双髻,红绳绑发,腰系黑色细带,眉间一点红,俨然是摘星宫人的装扮。
宋承嵘眯眼问道:“你是摘星宫的人?”
赵玉屿单手置于身前,稍稍弯腰行了一礼,笑吟吟应道:“小女乃是抚鹤神使之神侍,见过太子殿下。”
与此同时,赵玉屿也悄然打量着他。
不愧是男主,长得没话说,昏暗灯笼光下可见棱角分明的俊容,剑眉星目,凤眸高鼻,一双凉薄唇。
他望向赵玉屿冷然:“摘星宫的人鬼鬼祟祟在这里作甚?”
赵玉屿不卑不亢:“小女今日随抚鹤神使赴宴为地上皇献宝贺寿,方才出恭后闻到异香,见此地有昙花盛开,不免驻足停留片刻,不想叨扰了太子殿下。”
宋承嵘听到这话忍不住讥讽:“都说摘星宫人人修仙得道,怎么还会要出恭。”
“人食五谷杂粮,自然会有三急,道法自然,不可忤逆。更何况小女修为尚浅,不及抚鹤神使超凡登仙。”
“你这小道姑倒是能言善辩。”
“小女只是坦言。”
身后的侍卫小声提醒:“殿下,快至子时了,圣上还在等您呢。”
宋承嵘听到这话,也不再难为赵玉屿:“夜深露重,小道姑还是快回宴会去寻你家主人吧。”
赵玉屿含笑:“多谢太子殿下提醒。”
宋承嵘如来时一般匆匆离去,赵玉屿看着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远处的那点橙光,才松了口气,转身望向假山后面色苍白,似是耗尽浑身力气的何附子。
“你还好吧。”
何附子此时心慌意乱,方才听到那曾今朝思夜想、极为熟悉的声音的一瞬,犹如晴天霹雳,将她震在原地。
曾今,这声音曾在她耳边低低诉说过缠绵情话,却也诉说过冷漠决绝的诀别让她痛彻心扉。
她花了三年时间才将这声音忘记,敞开心扉诀别了过去,可如今,却又如此突兀仓促的陡然再次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太子,呵,他居然是太子。
难怪,难怪他当初那么决然离开。
之前的情爱,不过是权贵至尊的情场游戏。
她此时呼吸急促,脑海一片空白,强忍着心痛扯了扯嘴角:“多谢神侍关心,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赵玉屿面上关切道:“那我送你回宴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