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摸到他刀削斧凿般的脸颊,她小心翼翼地试探,往上去寻找他的眼眸。
她想,这样的一张脸,必有一双十分好看的眸子。
他会有一双什么样的眸子呢?
可惜还没有寻到,便被那人捉住双手,牢牢地压到了头顶。
他的胸膛宽厚温热,心跳强劲有力,他喘息益重,竟然,竟然吻住了她。
阿磐只觉得整个人忽地飘了起来,那颗心好似破膛而出,不知要奔往何处。
不过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还来不及细细地去品,去琢磨,去回味,那温软的唇就移开了。
这魏国的贵人位高权重,谁能想到竟会吻一个营妓。
这大帐还是三日前的大帐,人还是三日前的人,朦朦胧胧的却好似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似乎愿意留下她。
他甚至还说,“掌灯过来,孤看看你的模样。”是了,三日了,那人从不曾摘下过阿磐眸间的帛带,也从不曾见过她的模样呢。
起身摸索着下了榻,试探着才取下烛台,却听见有人进了帐,一开口便知是原先那姓关的将军,“主君,哨骑来报,东去三十里可见赵国兵马,黑压压的一片,约莫数千轻骑,行色匆匆正往咱大营来,似乎想趁天亮前偷袭。”
阿磐捧着烛台,温静地立在一旁,不去打扰。
华袍窸窣,贵人很快披袍下榻,这便抬步往外走去,“传命,即刻披挂出营。”
姓关的将军领命先一步走了,那华袍的声响在帐门处顿了一顿,没说什么话,很快便也走了。
帐帘一卷一舒,卷进了许多霜雪。
阿磐立在原地踟蹰,只听见帐外人嘶马沸,冲天的火光透过帛带隐隐发亮。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听得战靴杂沓的声音不断迫近,有生人带着一身寒气径自来到身前,一把扯去了她眸上的帛带,丢过来一件还算干净的袍子,瓮声瓮气地下了命,“速速更衣,跟本将军走!”
来人在兵荒马乱的大营里似个黑面罗刹,阿磐虽隐隐觉得不安,却也怯怯不敢多问,只捡起袍子,不多耽搁,躲在屏风后更换妥当,这便跟着来人出了大帐。
帐外雪花大如手,一出门便被那鹅毛大雪扑了一脸,平明的寒风铺天盖地地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