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拧了一下眉。
一个夏言出来搅局就够让他心烦了,有种自己的威信被质疑的烦躁感。
现在又添一个御史。
虽然这些人官都不大,但作为科道言官,一般都是见官大三级,让皇帝都头疼的人。
所以,这让杨廷和怎能不头疼?
且说,被樊继祖冷嘲热讽的阎闳这时已是七窍生烟,双拳紧捏,只得直接扣帽子:
“我看你们是都收了奸臣贼子的好处,所以在这个时候为他们摇旗呐喊来了!”
“有没有收好处,东厂锦衣卫自可为陛下查明。”
“我们现在奉旨廷议的是眼下第一要务,足下既然不能再反驳清田之议,就请闭嘴,省得在这里暴露自己的浅陋无能之见!”
夏言这时因有人相助,越发胆大,也就跟着驳斥起来。
阎闳一时脸色越发难看。
杨廷和见夏言大有能一打二,单挑齐之鸾和阎闳自己麾下两大干将的架势,便忙给毛澄递了个眼色,让礼部尚书毛澄站出来反驳夏言。
无论如何,毛澄是九卿之一,久经宦海沉浮,压一压夏言的气焰是没问题的。
毛澄这时也就冷声说道:“议事就议事,扯东厂锦衣卫做什么!
“不扯出东厂锦衣卫,难道还要让人家把贪污受贿这顶帽子戴上不成吗?”
“以老夫看,这位夏给谏所言的确是谋国之言,清理庄田比什么以抄兼赈更适合立陛下仁德之名。”
“赫赫皇权,不是你们拿来排挤异己的工具,而是应该用来行中兴之政的力量的!”
吏部尚书王琼这时主动帮起夏言和樊继祖来。
原因无他。
他和杨廷和是死敌。
他知道杨廷和一党要惩奸除恶,肯定会饶不了他,甚至会想让他死。
如此。
谁反对杨廷和,谁自然就是他朋友。
他王琼自然也就要帮帮场子。
王琼这么说后,还直接问着杨廷和:“杨阁老,你是元辅,你说在陛下初登大位,根基未稳时,就骤行严法,抄家夺产,于陛下安危有益乎,于国运有益乎,算得上是中兴之政吗?!”
“以抄家之法赈灾安民,亏你们也想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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