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都存了必死和让对手死的决心,有时候刀剑破腹,肠子都能流一地……”
蔺赴月好像有所感,突然就呆住了,静了片刻,有些迟疑地去看那捆细线。
“这是……”
“是危急时刻用来缝自己皮肉的。”
裴江羡似乎是怕吓着她,话题突转,“你冷吗?”
蔺赴月却还困在巨大的震惊之中回不了神,“可以是为战友兄弟缝,也可以是为了自己……可能是自救,也可能是为了体面的死去。”
她通透得像能读心的怪物。
眼睛也亮,看人时带着明净的真诚,“裴大人用过吗?”
裴江羡忽而不敢看她的眼睛,落荒而逃一般去看洞穴外垂落的雨,声音淡得像一缕烟。
“用过。”
其余话再不必多说,这段往事大概如鲠在喉,提一提都觉得痛。
蔺赴月突然靠近了一些,有些难为情地说,“好冷,我借一点你的体温。”
她是为了转换彼此的情绪,也是真的冷。
从头冷到脚,好像躺在冰天雪地里一般。
裴江羡低笑一声,看她克制地在彼此之间留了一寸距离,忽而伸手,将她一揽。
察觉到她瞬间的僵硬,裴江羡淡淡的,“能不能活到明天都不知道,这时候就别在乎那些虚礼了。”
也是。
蔺赴月慢慢放松下来,心安理得地缩进他怀里。
反正他醒来之前为了不让他冻死,自己也是这样抱着他的。
有些事开了头,也就没有那么分明的界线了。
裴江羡的身体很热,是一种兼顾病态和阳刚的热,捂起来很安心。
就这么相偎着相偎着,蔺赴月不知什么时候沉沉睡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天色隐隐发亮,雨也停了。
她侧眸去看,裴江羡还睡着,眼睛轻轻搭在一起,向来冷淡的脸上铺了一层柔弱的光。
蔺赴月晃了晃他的手臂,“醒醒,可以下山了。”
裴江羡睁开眼,眼底根本没有迷蒙和将醒未醒的恍惚,不知是没睡还是早就醒了。
蔺赴月穿上一直披在他身上的外裳,再将他扶起来。
那个药膏似乎很厉害,休整一夜,裴江羡脸色好多了,站起来后也能如常行动了。
蔺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