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洁白如雪、柔软如丝的布巾,轻轻地蘸了些清水,仔细地擦拭着自己那略显憔悴,却依然清丽的面庞。
每一下都轻柔无比,仿佛生怕弄疼了自己一般。
待擦净后,她缓缓抬起头来,如水般清澈的眼眸开始环顾起这间狭小而简陋的屋子。
这屋子实在是太过局促了,简直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从门口进来,便能一眼看到尽头。屋内仅有的家具便是那张破旧不堪的床榻,和一张同样朴实无华的木方桌。
床榻上的被褥单薄且有些陈旧,似乎历经了无数个夜晚的辗转反侧;
而那木方桌上则摆放着一盏油灯,灯芯早已燃尽,徒留一层厚厚的灰烬。
除此之外,整个屋子里再也找不出任何一件称得上像样的摆设了。
不过即便如此,对于她来说,此处的环境相较于之前所处的浣衣局而言,已然算得上是天堂了。
在那浣衣局里,终日弥漫着潮湿阴冷的气息,让人感到刺骨的寒意。
每天不仅要承受繁重的劳作,双手被冰冷的井水浸泡得又红又肿,还要时刻提防着那赵管事姑姑严厉的斥责和无情的鞭笞。
而在这里,不仅能够天天看见六皇子,也能够暂时摆脱那种无尽的折磨,享受到片刻难得的宁静时光。
她移步至墙边,那里挂着一面小小的铜镜。
镜子中的人儿面容姣好,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哀愁。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脸颊,口中喃喃自语道:
“六皇子殿下,原来当时您可怜我,就是看在这一张脸的份上啊……”言语间,既有自嘲,又有难以言喻的哀伤。
原来,早在宫门口第一次见面之前,年年早就见过裴云璟一面。
那时的年年还是个没有名字,在京城内流浪的小乞丐,疟疾横行期间,她便收到过许多没见过的药品,还有奇怪的口罩。
百姓们纷纷交头接耳,口口相传着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原来那位时常出宫、拯救苍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