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朝鲜来,这半年对我们来说可真是煎熬啊,好不容易有个盼头了,也不该再这么继续熬,几时走呢?”
徐经作为南方人,最近于朝鲜境内也一直在生病。
也只能说他这样的公子哥,不适合人在他乡异地的生活。
生活烦闷,也是最重要的因素。
唐寅道:“莱国公先前单独给我一封信,让我一定要完成这边的差事之后才能走。你要着急的话,你先回去,也无不可。”
“什么差事?”徐经问道,“是要控制朝鲜吗?如果要在这里设置都司衙门的话,那你以后……或就走不了了。”
唐寅黑着脸道:“不然呢?你以为这是我所想要的生活吗?难道我不知道汉阳城的水有多深?你看我现在能随便出入于会同馆吗?我也想回去京师,过点安稳日子,哪怕是在研武堂教授他人开炮,也比现在的光景要好。”
徐经笑道:“所以伯虎,咱俩都一样,吃不了苦。可却是命运跟咱言笑,这苦咱都吃过了。唉!”
正说着,门口有传报声:“大人,朴将军给您送了一名美女来。”
是刘贵的声音。
“不要,送回去。”唐寅想都没想便道。
刘贵道:“说是汉人,精通诗词歌赋,还能与大人一起下棋。”
“汉人?朝鲜境内有汉人吗?”徐经问道。
唐寅听了之后还是有些心动的。
如果这会真有个汉人女子到他身边来,哪怕平时只是给端茶递水,也能缓解内心的苦闷。
最大的痛苦不是来自于孤独寂寞,毕竟他身边也不少的大明士兵,甚至还有好友徐经,但他内心没有任何的归属感,这才是让他焦虑的地方。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精神时刻紧绷着,生怕朝鲜人反戈一击,身边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完全抓不住你内心软弱和需要怜悯的一面……或者说,别人都是倚靠你,而你的内心则得不到一刻的宁静,这才是让他焦虑,甚至也是徐经患病的原因。
“让她进来吧。”
唐寅终于松口。
等张绿水拉开门进来,立在那面对唐寅和徐经时,两个老爷们也会跟朴元宗一个想法。
这女人,太过于平凡了一点,就只是个少女而已。
“我不是汉人,我是地道的朝鲜人,在我们朝鲜,我的地位被称之为妓生,从来都是被漂泊和转卖,我人生二十六年中,曾被卖给四个人,一直到齐安大君府上之后,才过了一段时间安稳的生活,但我却有两个丈夫……一个是我身为奴仆的丈夫,我给他生下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则是君上,只要他喝酒的时候,就会拉我一起去……”
张绿水不鸣则已。
这一说话,唐寅和徐经对视一眼。
他们都感觉到朝鲜人一股“深深的恶意”。
送个女人来也算了,送来个在这时代已是“半老徐娘”的,关键是模样长得像少女,这也不是重点……
这转了好几手的女人,还是出身妓生,你们朝鲜人要巴结我唐某人,难道不该送个什么名媛闺秀吗?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