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头,闭目养神。
戴义提醒道:“陛下保重躬体。”
朱祐樘道:“从昨夜到现在,朕经历了那么多事,心力交瘁,还怎么保重?李广尸身呢?”
到这种时候,朱祐樘还关心李广死后的情况,连戴义和萧敬都觉察出来,这个皇帝是重情义的。
跟李广相识那么多年,在朱祐樘尚且为太子时,李广就曾在朱祐樘身边照顾过,刨除李广以道家方术乱国这件事,本身还有主仆的私交情义在内。
戴义道:“已送出宫门。”
“让人安葬吧。”朱祐樘道,“赐祭。”
“是。”
本来李广已经是戴罪之身,皇帝是不该赐祭的。
现在皇帝说要赐,戴义等太监不敢忤逆。
乾清宫内突然很安静,每个人都不敢说话,喘息都要小心翼翼。
朱祐樘问道:“你们司礼监之人,先前受李广挟持也很多吧?宫内大小事项,他是不是经常要插手过问?”
戴义听到这里,噗通一声跪倒,既不说明情况,也不为自己辩解。
也相当于是默认。
皇帝心里门清,还说啥?
“起来!”
朱祐樘道,“朕知道,这一切归咎于朕,是先前朕对李广偏听偏信,以至于他能把手伸到朝中方方面面,以成朝乱之始。秉宽的话其实已经很客气了,他完全可以说,这最大的责任在朕一人之身。”
“陛下……”
“行了。那就如秉宽所奏,若是因交结李广而牟利者,东厂查问后私下革职不外扬,若以它事而结交者,姑且不问。”
“是。”
萧敬小心翼翼回道。
朱祐樘又把张周所草拟的罪己诏拿出来,放到一边道:“这份东西,先放起来吧,这几日朝臣必定会以灾情言事,还没到要下罪己诏之时,过些日子,等事情平息之后,朕也要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
“是。”
此时的戴义、萧敬等人,心里大石都已落下。
皇帝现在非但不追究他们助纣为虐的罪行,甚至还把追查李广余党的事交给东厂,这不摆明着……非但不用受罚,可能还有好处到手?
李广身边那群人,随便一个都是富到流油,现在他们失去靠山,无论是直接一巴掌拍死,还是说收拢过来,都足以能让他们赚到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