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的。
江南一代的人,却对于商贾很推崇,主要是人家有钱,有钱的人就能在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打通官府的关系,形成了一种社会地位上的反差。
在江南之地,纳粟入国子监的现象更多。
“坐。”张周对陈氏女倒也客气。
陈氏女明显不敢跟张周这样的“大人物”平起平坐,出身官宦,也就守礼数,也明白跟官场人中打交道的规矩,这也是她之前能在商场如鱼得水的原因。
张周也不勉强,指了指戴义走的方向道:“戴公公,司礼监掌印,人称印公,让我去给人治治病,治的是花柳。明明来日就要出征远行,却无法推却,实在是让人焦躁。”
陈氏女低着头不说话。
她显然不明白张周为何要跟她说这个。
“先前你找安边侯夫人……是前夫人,来找我商议行商之事……说要承揽重修偏关土石方和木料的生意,事却不成,我也很遗憾,最后你也看到了,并非是我身边人承揽的生意,都是为竞标,蒋家出标的价格比你们还高,我是有心相助,却无力相助。”
张周好似是说出了他的意图。
是来跟陈氏女“道歉”的。
之前答应了宁彤,帮她们这对姐妹,完成竞标。
最后却没成功。
陈氏女道:“是小女子要价太高,本也是想为张先生和宁家姐姐多谋一些利,谁曾想有人竟以低于市价的出标,刻意打压。”
“牟利?”张周笑着拿起茶杯,摇摇头,“那点蝇头小利,实在瞧不上。”
陈氏女好像突然就明白了,这次的生意为什么不成,或者说明白了为何张周没有全心全意帮她们。
利润太小,背后却有政策风险,本以为靠宁彤跟张周的交情来换取这次的生意……但张周似乎也没把宁彤放在眼里。
张周跟朱凤也不过是朋友而已,还是朱凤巴结张周,宁彤也不过只是朱凤的前妻。
张周似乎更没有理由为帮宁彤,而去破坏原则。
张周笑道:“听说在竞标之前,你们一起进购了不少的木石料,竞标之后到现在可有全都出手?奉劝一句,眼看这夏汛到来,运河水位都涨上来,南边木石料往北调运更加便利,这木石料的价格可是一降再降,要早些出手了。”
陈氏女咬着牙。
她最近的境遇可很不好过。
张周提醒道:“若是觉得价格低,不值得出手,可以等到年底价格回暖之后再卖,也不是不可。就是不知道你们的资金流……或者叫负债率,怎样?”
虽然陈氏女听不太明白张周的话,但有关什么“负债”的,她多少还能听出一些门道,她道:“生意不成,也不得不将材料贱卖,以偿还债务。”
“哦,那是挺可惜的。”张周道,“外债怎么说,也有个几千上万两吧?”
陈氏女心思慧黠,知道张周这是在施压了。
以张周在市面上的关系,想查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
“是。”陈氏女没隐瞒。
虽没说太多,但就连一旁站着看热闹的孙上器,都瞧得出这陈家是落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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