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仪,但他自问跟大同总兵王玺没任何的交集,自己说的,王玺能听进去?
张周笑道“此人无大才,他要是不听,你告知于我,我卸他职。”
王守仁心里觉得别扭。
张周的话,听起来对他很信任,但总觉得张周有一股霸气,而且是外露的那种,又是要把火筛打成漏勺,又是说要提拔他当巡抚,又说要卸一个没参与战事的总兵官的职……
换了以前,王守仁只能认为张周这是受宠信过头,太飘了。
但他现在突然也能理解张周的心境。
人无威信,就难立足,尤其是在西北这种群狼环伺的地方,说草原满地饿狼,但现在连火筛都被打成乖兔子了,大概张周这种更忌惮的是不作为甚至背地里找麻烦的大明边将。
当王守仁明白这一点,他也就要多学学。
光靠战场上的用兵战略,他是没法在西北立足的,那就要拿出点“王霸之气”。
说浅白点就是……我就是牛逼轰轰,你们不服试试!
这招对朝中的儒官不好使,但对西北这些边将似乎是非常管用的。
……
……
王玺随后来求见张周。
张周打量着王玺。
大明近几十年来,有两个王玺曾经做到大同总兵的职位,一个是在成化年间镇边有功的,在弘治元年死在任上的。
而另外一个,就是眼前这个王玺,其年岁四十多,却是大明有名的医生,曾写过《医林类证集要》十卷,其在历史上于弘治十三年六月,因抵御火筛寇边不力,跟巡抚洪汉一起被召还,当年十二月被定罪,但洪汉是被夺职闲住,而他则被发往陕西镇番卫戍边,自此政治生涯全毁。
同样是职务犯罪,历史上被马中锡参劾贪赃枉法而被罢官的马仪,就是“冠带闲住”,差别就出来了。
张周面对王玺没好脾气。
他冷冷道“王总兵来得可是时候,万一火筛追兵到,正好能趁机给本官收尸呢。”
王玺一听,噗通就跪在张周面前,一脸恭谨之色道“制台大人见谅,末将一切都乃听令于洪中丞,是中丞大人吩咐,出关隘之有若遇胡人靠近,则必要引兵退回关内,不可恋战。”
张周冷笑道“那你遇到胡人了吗?”
“未……未曾。”王玺极力为自己辩解,“但哨探来报,说是火筛已陈兵于猫儿庄,不得不回撤。”
王守仁都听不下去,皱眉道“错了,火筛陈兵猫儿庄,是昨日的事,何以你在出兵时会遇到火筛?”
“可能是……战报有误。”王玺本还想借今天的事,糊弄一下张周。
但现在也知道不好糊弄了。
因为现在关塞之外,到处都是大明的夜不收,而火筛似乎也不敢南下,大明边军包括夜不收在内,都硬气起来。
就是在你火筛的眼皮底下探查情报,草原形势一览无余,就问你火筛能把我们怎么着?
张周道“就因为一个战报有误,你差点令我大明出征三千将士不能归家,你可知罪?”
王玺马上磕头,差点都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