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在事后也明显不理解,为何刘健不去阻止皇帝把改革军政这么大的事,直接交给张周,因为他知道张周很可能会借题发挥。
在出奉天殿之后,刘健也不是要跟谁解释,而是直接往英国公张懋那边走,显然他有话跟张懋说。
谢迁往前走两步,想插个话,却被李东阳挡下来。
李东阳只是不冷不淡对谢迁解释了一句:「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交给谁都一样。」
谢迁道:「能得罪人,也能收买人心,以前只是宣大和辽东,以后怕就是整个都督府了。」
二人并不是在打哑谜,说得也算是通透。
别看张周改革军政会得罪人,但张周也会借此把大明的军政体系牢牢掌控在手中,兵部尚书最初只是个名头,边镇的人还各有异心,但随着把辽东旧派的人给查了一圈,现在张周又要牵头查西北各镇……
以后谁不是张周的党羽,还有资格主政西北军务?
刘健则不理会张周栽培党羽之事,他好像更想让张周去得罪整个军政体系的人,如果那边的反噬很重,或许不用他们出手,什么暗杀、陷害、党同伐异的事就来了。
本来都督府的人不会往内阁这边站,但要是他们见到张周亮起的屠刀,就逼着他们非往传统文官这边站队不可。
「英国公,听闻令孙在河套立下战功,却还受了伤,却不知是否有大碍?」
刘健跟张懋走在一起。
言辞上是在表达关心,但其实就是借机跟张懋商议事情。
张懋感慨道:「吾家孙儿也算是为大明尽忠了,他提前发现了鞑靼人的踪迹,上报朝廷,立下功劳。没有辜负老夫对他的谆谆教诲啊。」
刘健瞄着张懋。
心说,看你这样子,你还挺自豪?装什么?
「令孙并未有在实际带兵的经验,为何会被派到前线,以其为先锋?就算是夜不收的差事,也不该由他来担当。」
刘健就差说,背后有人搞鬼,故意让你孙子犯险。
张懋继续装糊涂一般道:「时也命也,吾孙虽没上过战场,但得到过不少的提点,如此的安排也无不妥。不犯险,怎能得到立下战功的机会呢?」
张懋道:「保国公到如今,都还没出现在宁夏的战场上。」
不提张周了,直接跟你提朱晖,眼下你张懋对朱晖没什么警惕心理?或者说,你不打算趁朱晖表现不佳的时候,把这个潜在的竞争对手给做掉?
张懋点头道:「此战中,保国公的表现,的确是不佳,听闻兵科给事中已有多人对他的行径行参劾之事,老夫身为局外人,所知悉的消息不多,也不好随便评价。」
刘健道:「那你对陛下委命上听处协同兵部查军中弊政,又有何见解?」
张懋脸色阴沉,这次他什么都不说了。
但凡涉及到张周的部分,因为背后关系太大,张懋也很清楚应当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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