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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真是个疯子!老子惹着他了吗?一见面就好像杀父仇人一般!”
张懋出了巡抚衙门,突然好像丧家之犬一样,却只能过过嘴瘾了。
仗还没打完,自己连个住所都没有,且来日就要被迫离开偏关,以后就只能住那荒山野岭的营地。
张懋想想自己这大半辈子所经历的荣华富贵,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日暮凄凉。
钟德才劝说道:“此人便是如此,听说也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你啥意思?”张懋怒着说道,“你意思是,老夫是他眼里的沙子?”
“敝人并无此意,敝人是说,此人对人非常苛刻,乃是个不识趣的主儿,听说当初蔡国公领兵往宣府时,他就没给好脸色,是个不会为权贵而折腰的……老顽固。”钟德才尽量想去平复张懋受伤的心灵。
张懋道:“连张秉宽他都瞧不起,难怪……”
钟德才道:“公爷您也应该知道,这些文臣多都是欺软怕硬的,就好像蔡国公当时也没给他好脸色,他检举马总兵贪赃枉法,但蔡国公就是要调用马总兵,现在您看,他还不是没辙?”
张懋气呼呼道:“你的意思,是让老夫打掉他身上的倒刺?连张秉宽都没这么干!而且这老小子,现在都觉得他是张秉宽的人,老夫跟他作对有何好处?”
这也把钟德才给整无语了。
好你个英国公啊,你自己气愤不过那马中锡的行径,在我这里找安慰,我给你提议让你用点硬的,你居然跟我说你胆子也小不敢跟这种人奏对?
谁才是疯子?
钟德才心说,难怪你斗不过蔡国公,你连个西北的都御史都不敢得罪,你敢得罪人家兵部尚书?人家随时都能玩死你!
“现在能动用的兵马有多少?”张懋厉声质问道。
钟德才也认可了这张老头的无能狂怒,叹道:“刨除小张公子和马总兵带出去的六千兵马,以及昨夜又派出的两千多骑兵,城中还有八千多兵马可供调用,只要我们进兵到延绥,就能再调动万数兵马,想来……也够用了!”
张懋道:“朱晖带了五万兵马,尚且落了个惨淡收场,让老夫只带这么点人,够作甚的?”
“可是公爷……”
“行了!去跟姓马的说,让他怎么也要再给老夫调……五千兵马。”
“公爷,那偏关安危或是有损。”
“他偏关损不损关老夫何事?老夫要的是取胜!没兵怎么胜?不给五千,老夫把他衙门给拆了!”(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