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听到这话,脸色多少有些羞惭。
她本来是不管家里的事,或者说她也没资格管。
但这次她也算知道,原来自己的丈夫也只是看起来忠厚老实,其实背地里那贪赃枉法的事没少干,而皇帝一旦要追究这些王公贵胄的责任,那她的丈夫是逃不掉的。
她甚至在想,连成国公府都这样了,那自己的兄长,也就是自己的娘家人魏国公府那边,又会是如何?会不会也跟夫家是一样的?
“你们成国太夫人送礼太讲门道了,每次都让小辈来送礼,每次的说辞还花样翻新,但实际上都是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张周道,“我对你们成国公府有善意,全看在知节的面子上,若是你们还有忠君之心,也该把前面所做的恶给断了。若还继续执迷不悟,那也只能就……呵呵。”
这种时候,也只能去暗示了。
成国公府一出什么事,就求爷爷告奶奶一样来找我。
可你们早干嘛去了?
如果你们成国公府本身就身正,何惧影子斜?如果你们影子本来就是斜的,还想通过拉拢我的方式,把你们的身体给正过来不成?……
……
两天之后,早朝之后。
朝堂上没什么波澜,张周从宫里出来,却被林瀚叫住,随即林瀚也没让旁人与他同行,而是以要与张周并行的姿态,似有什么事要问张周。
“……昨日锦衣卫突然拿了在京涉及太仓的几个户部官员,跟刑部打招呼是说关乎到贪墨案,很可能还跟开矿的事有关,闹得京师人心惶惶,究竟是怎回事?”
林瀚是吏部尚书,但似乎政治敏锐度很低。
也是因为林瀚不属于那种削尖了脑袋往上爬的类型,他也不善于去结党,以至于在朝廷出了大事之后,他的觉察度不高,甚至对案子的内情都不甚了解,还要通过跟张周沟通的方式去找答案。
张周道:“林老不都很清楚了?有人借着开矿的事中饱私囊,如今要追查,不也寻常吗?”
林瀚皱眉道:“开矿不都一直是你在做?你先前受到的非议不少,也不至于会直接把半个朝廷牵扯进去吧?”
那眼神就好似在说,就算是查,不应该只查你一个吗?
开矿是你张秉宽的私产,而朝中人都是正直且无辜的。
张周叹道:“林老,这两年你的日子过得如何?”
“你这叫什么话?”林瀚脸色不悦。
张周叹道:“日子过得舒服了,自然就会变得安逸,不去想深层次的事情。其实我也一样,林老自己没从开矿这件事上拿好处,但有的人可不一样了,就说开矿这一件事,朝廷一年的收入和开销是多少,您知晓吗?”
“怎么也有个几万两银子吧?”林瀚似乎是很大胆猜测了一下。
张周笑道:“再翻个几十倍,甚至是一百倍,大概就那么个数吧。”
“什么?”
林瀚瞪大眼,他似乎这才感受到这背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