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种地,今天早上我们这些人去往城北仓库,搬运了叉耙锄铲等工具,那都是好用的铁器,至少有两千多件。我看,定海军在屯垦上头是当真的。对了,你们昨天看过城西百眼泉那边新开的沟垄么?那一看就是种地的老手干的……”
“谁还不是种地的老手了?我急的是种地的规程!一茬粮打下来,我们得几成?军爷们得几成?这规程还没下来,实在叫人心焦。”
“眼瞅着就要入秋了,这事儿迟早会吩咐下来。你急什么!”
聊到这里,有人低声道:“咳咳,说到这事,我听说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快讲。”
“有妇孺的营地东面那头,有个婆娘说,她被一个军爷招去帮忙,给缝补了衣服,纳了鞋底,只一个时辰就回来。那军爷让她不要声张,偷偷地给了钱和吃的呢!你说,干这点事都得好处,种地多么辛苦,那定海军难道还会亏待咱们?”
他这话出口,没得到预料的回应,反而激起了四周狐疑的目光。许多人的关注点转向了另一方面。
“一个时辰?光是缝补依附,纳鞋底,就有好处?莫不是那个那个……”有人低声说着,居然有些羡慕:“还是这些婆娘活得容易些,只要这么一躺下……”
“你放屁!”
先前说话的汉儿奴隶大怒:“这些定海军的军爷们,一个个精壮威武的,听说在山东都是乡绅,要什么女人没有?他们能看上东营里那些黑炭也似、满身羊骚臭的娘们儿!就只是缝补衣服和纳鞋底!”
那人说到这里,左右看看,指着卢五四道:“卢五四早上出去了两个时辰,回来就带了肥鸡,难道他也被上头军爷睡了?”
众人大声哄笑。有人道:“他倒是细皮嫩肉,像个娘们儿,不是没可能啊……”
黑眼圈的汉子立即跳出来喝骂,和卢五四一个窝棚的汉子们看在肥鸡的面上,也人人帮腔。
乱腾腾闹了一阵,引得不远处的石抹也先注意到了。他老人家眼神一扫,和身边的蒙古战俘说了两句。
毕竟蒙古人余威尚存,众人明晓得他们都是被定海军打败后投降的俘虏,可这些俘虏在汉儿奴隶面前,就是比定海军的将士更可怕些。蒙古战俘刚要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