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真正想到了边疆的难处,没有给两淮军政添一点麻烦。
在榷场官吏眼里,此人大包大揽,好像把该阻断的全都阻断了,但是落到官吏们手里的好处,不知怎么却没有少。
而在商贾们眼里,这位知县简直贴心。在金国北方的贸易受阻以后,他千方百计联络了来自高丽的船队,以保证己方生意照作不误。唯一麻烦的,就是要钱稍微狠了点。
但那也无大碍,在边境上往来的巨商,哪有缺钱的道理?
爱财又能办事的人,正是大家心里的好官。而这位好官又能替所有人着想,把方方面面的利益都安排到妥帖,那就更是妙不可言了。
这一日里,贾涉亲自捋着袖子,带着几个家里老仆,把最新一批得到的钱财搬回了后院。磓
后院里新起了一间屋子,全用厚实青砖,也不留窗,只有一个低矮门洞。门上挂着好几把大锁,钥匙都在贾涉自己手里,他每晚都要过来看看。
因为这阵子他赚得实在太多,隔三差五就看见墙边上装钱的几个大坛子满一些。这会儿他再来,坛子都已经塞满了,不得不贴着墙角放几个麻布袋。麻布袋也都鼓鼓囊囊。屋子里灯烛一点,露在坛子、袋子以外的铜钱金光灿灿。
几名老仆,早年都跟着贾涉的父亲贾伟去四川,都是很精干可靠之人。
他们都记得,贾伟一辈子清廉自守,结果在知州任上被凭空栽了贪污的名头,郁郁而终。谁也没想到小主人的性子和老主人全然相反。他在高邮、万安等县的任上,就颇有办法让家中富裕,来到宝应县以后更是大显身手,赚到了这么多的资财?
这得有多少钱?前后几次搬运的数字相加,怕不得有两万多贯?普通百姓一天辛苦所获,不过数十文乃至百文。按照大宋的国法,贪污一贯钱,就要流放两千里!
小主人在两个月里捞了两万多贯,真不会被人举报?真不会被朝廷追究、严惩?
不提仆役们心情惴惴,贾涉在屋子里往来走了几步,抬脚踢了踢其中半数的坛子:“这些约莫有一万多贯,明天抬到县衙,就说是地方邦人的捐助。”磓
“捐助?捐助来做什么?”
“筑城。”
“筑什么城?”仆役们愕然。
“自然是筑宝应县的县城。宝应的旧城圮垫已久,但原有的规模仍在。我已经算过,旧城高一丈五尺,基址厚一丈六尺,其上厚六尺。旧城湮废之余,截长补短,可得十五。趁着农闲调度本地百姓,新修四百四十三丈城墙,再加上五尺高的履险墙和城门包砌,用三个月时间、两万工、一万贯钱,差不多就够了。”
“这……太平时节,怎么就要筑城?小主人,我怕这消息传出去,不止百姓扰攘。上头的州府和安抚司,都会觉得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