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道理是如此,但驱使部下就如驱使草原上的牧羊犬,要给肉吃,也要用鞭子打。那两个千夫长办事不利,一场痛责总是少不了的,这也是木华黎这个左翼万户长树立权威的机会。
没走几步,忽然听到府邸南面,中都城丰宜门外头的方向,有许多人密集鼓噪的。
又怎么了?这一晚上了,全不消停么?
整顿兵马的指令没有被彻底执行,但各处毕竟只剩下零散的抢掠和争夺,怎么会爆出这么大的人声来?
这是蒙古人的不同千户在争夺战利品?还是城里的降众起了内讧?又或者是驻守那一片的契丹人在闹事?
木华黎随手指了一个那可儿:“你去查问,如有降众不听号令,立刻全都杀了!”
那可儿纵马便去。
而木华黎站在原地,只听人声浪潮愈来愈响,愈来愈近,参予的人数好像也愈来愈多!在山呼海啸般的人声里头,还夹杂着鸣镝示警的声音、牛角号被狂乱吹动的声音!
眨眼功夫,那巨大的浪潮已经涌过了丰宜门,进到城里来了。没了高大城墙的阻碍,那声音骤然间又深沉阔大了十倍!
羊群咩咩叫得再响,也影响不了牧人的安全。所以那些新降金军的呼号,木华黎压根不在乎,他其实也听不太懂女真人或者汉儿的言语。蒙古人的叫声,木华黎却不能不在乎!
他立即侧耳倾听,而那声浪很快就巨大到了无须倾听,直接灌入木华黎耳膜的地步。那是无数蒙古人在撕心裂肺地放声痛哭!
怎么回事?这些人都疯了吗?
木华黎暴跳起来,往正在庭院里吃草的自家战马狂奔。才奔到一半,那个被派出的那可儿催马入来,几乎把木华黎撞翻。
那可儿翻滚下马,一边用手指甲划开自己面庞的皮肤血肉,一边哭喊道:“大汗死了!大汗被定海军的人杀死了!”
“你放屁!大汗怎么就死了?”木华黎狂怒地一脚踹倒了他:“你犯什么蠢?”
那可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在地上翻滚了两圈,牙齿把舌头咬伤了,嘴里溢着血,犹自嘶声应道:“定海军的人进城了!他们举着大汗的人头,还有大汗的九旃白纛啊!’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