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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虏们不禁面面相觑。
这才隔了多久?我们这伙人虽说被俘,好歹是厮杀过的!草原上乱到了这程度,以至于有千户规模的部落直接投降,部民被杀都不敢还手的么?成吉思汗难道就控制不住局面?
这种事情,在半年前绝不可能发生!
由此看来,两家的强弱之势,真的就转变得如此之快!
次日凌晨,石抹也先带着他的契丹随从,骑着一匹矮马,立在蒙古人的队列间:“可以了,多鲁伦、达瓦齐你们两个,带着本部出来,随我前去迎接吧。沿途赶牛赶车,都给我打起精神!”
被跳出的两队蒙古人,便是最近格外殷勤努力的。两个队长连声道:“是,是。”
缙山城里的步骑队伍保持着谨慎,只出城十五里,靠着百眼泉湿地布阵。看着一队黑压压的人影慢慢接近。
将士们很快发现,对面只有很少的蒙古人,大部分都是面容枯藁,神情异常悲惨的汉儿奴隶。他们聚拢成黑压压的一团又一团,乱糟糟地走着,每一团大概两三百人,前后相继,蜿蜒如长龙。
从野狐岭那一片到缙山,步行要走四百里以上,其中还有很多山路。这些汉儿奴隶被蒙古人挟裹着行动,每天至少要走四十里以上,几乎很少得到休息,吃的东西也粗劣且少。
于是所有人看起来,都是面颊凸起,灰泥满身,一副好像随时会倒伏的样子。有些人走着走着,脚印明显地带着血迹,也有人根本就是匍匐在同伴的肩背上,被勉强带着走。
定海军的中层军官们,多半都有家人没于北疆,大部分都是在蒙古入侵的时候直接被屠杀了,也有一些在战乱中失去联系的。虽然时隔数载,不少军官隐约有一点希望,觉得他们或许是被蒙古人掳做了奴隶,或许上苍保佑,某一天还能再见。
所以眼看着这些汉儿的惨状,赵瑄喝令辅兵们赶紧起灶,煮些热水稀粥。
将士们对着明显是自家同族的奴隶们,也稍稍放心些。除了半数警戒的士卒以外,其他人都陆续盘腿坐下,把武器放在手边伸手可及的地方,看着他们渐渐接近。
谁也没想到,汉儿奴隶们闻到了烧煮食物的味道,忽然就变得狂躁了。也不知是谁在人群里呼喝几声,好几百人忽然加快脚步,勐地往前奔跑,想要比别人先一步抢到吃的喝的,连带着后头队伍也乱了起来。
那可是好几千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