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所以群臣齐心协力地错综增损,只用了不到十天,就把常行仪卫和宫中导从都安排定了,连带着西山那边的八大水院也得紧急修复,至少潭水院和清水院都足够皇帝父子入驻。
当月望日,新任的皇帝陛下在左右卫和宿直将军的簇拥下摆开仪仗,从宫门丹凤门出行,折而向西,左右班执仪物内侍二十人相随而出。
待到街市时,忽见不少百姓早早地站在街道两侧,翘首以待,远远看到全装贯带的甲士威武身影,如林而列。有些百姓比较心急,这时候已经乱哄哄跪在路边。
年轻的皇帝大吃一惊,扑向大驾辂车以外,连声喊道:“停车!停车!那是什么情况?我怎么不知道?”
内侍前去问过,又折返回来禀报:“陛下,郭元帅今日携妻、子出城巡视,他的仪驾从南面的都元帅府出来,会在丹凤门大街走一段。这些都是为郭元帅送行的人群……咳咳,他们不知道陛下出行,大兴府那边,不曾行檄。”
皇帝放松地拍了拍胸脯,有些侥幸逃生的愉悦,又有些怅然。还没说话,前头宿直将军董进催了一声,车队加速转向,绕开了大路。
恰在此时,郭宁的车队出了元帅府。
郭宁不喜欢别人动辄跪拜,但也知道积习难改,况且某些仪式性的东西正好稳定人心,也有利于定海军在大金中都、在中枢的扎根和掌控。
他有点想策马出外,向那些行礼之人挥手招呼,但又怕一开窗户,冷气透进来冻着了吕函。于是收敛心神,坐定在车中翻阅文书。
吕函自从抵达中都,就一直住在戒备森严的元帅府里,很少出外。这会儿终于能出行透气,心情很愉快。她拢着厚厚被子,轻轻拍着孩儿,看着丈夫,忍不住笑道:“晋卿还在忙碌,你就这么甩着手跑了,合适么?”
郭宁嘿嘿笑了两声:“这种时候,正需要有人冲在前头,不能老指望我做恶人吧?晋卿老盼着自家脚上不沾泥水,那可不成!”
吕函白了他一眼。
过了会儿,见他看的文书甚长,吕函忍不住又问:“这是什么东西,竟写了十几面的纸?”
“这是有文人今早提交上来的劝进表文,把我一顿夸赞,还吹了一通唐虞三代之事。”
“写得很好么?”
“这个……”郭宁想了想,正色道:“墨色鲜亮,纸质莹白,挺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