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贸易,其反意早已昭彰。而大宋格外乐于用这种方式,支撑金国境内的不同势力。金国境内有人造反,有人厮杀,那都是能够削弱虏人的事情。己方所动用的不过是一批商贾,与朝廷本身全无关系,诚所谓惠而不费。
既如此,谁不愿看场戏,图个高兴?
因为这个缘故,大宋在这几年里,对榷场贸易和走私的管控,呈现出越往东面越宽松的状态,对不少重要物资的流动,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西面的天水军场限于蜀道,本来贸易量就有限,而且主要是北地牛马输入之所,姑且不论。襄阳邓城镇场、安丰军的安丰军花靥镇场和光州中渡场几处,管理就渐渐松懈。但因为对面是大金国的南京路,那南京留守完颜守绪又颇有作为,所以商贾在粮食和军用物资这两大宗,并不敢乱来。
唯独盱眙这里,北面隔着洪泽就是山东,直接贯通诸多山东地方的豪杰势力,市场上的官员们就格外地松懈,甚至对着市场外头明目张胆的走私也全不理会。
本地的主管官老马和押发官老罗,甚至还公然收受钱财贿赂,调度麾下兵卒为私渡私贩保驾护航。他们收受的贿赂里,大概有六成经过贾涉的手,其实来自于扬州江都方面;另外四成,大都出于合肥方面,背后多半是淮西诸将。
贾涉眼前,这位唉声叹气的金国泗州场榷场使路伯达,便是因为反复被开封方面派来交涉,往来的次数实在太多,慢慢被贾涉等人拖下了水。这听起来荒唐,其实在宋金两国的边境上甚是常见,毕竟两边的朝廷都是那么一副松垮样子,底下人总是要过日子的。黄灿灿的铜钱,谁不喜欢?
但贾涉真没想到,那定海军郭宁竟然做了这么大事!
他并不把路伯达说的言语全都当真,这厮喝了点酒,明显地开始说胡话,这会儿已经扯到了郭宁的发家史,说那那郭宁早年曾经孤身入中都,纵火烧了皇宫,又顶着大金国的几千兵马杀出城。那也太扯了。
想到这里,大概贾涉露出了不信的表情。路伯达就站起身来,揪着贾涉的胸前衣服,嚷道:“当时那胡沙虎元帅站在城下,大声高呼,谁敢杀我!结果话音未落,那群定海军的强人便到……”
“咳咳,老路,你喝醉了,先前说的是火烧皇宫,这胡沙虎又是谁?是两年前造反的那个么?”
“是么?”路伯达皱眉想了想:“哦哦,我讲岔了?那也不妨,咱们先说胡沙虎篡逆的事,要不是这厮谋害先皇,郭宁根本就没有起家的机会!”
“也罢,也罢。你说。”
路伯达哇啦哇啦说个不停,贾涉嘴上响应,心中继续盘算。
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那就是,郭宁确确实实地以武力控制了中都,大金国各地的将帅至少目前来看,全都奈何他不得。包括实力如此强大的南京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