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军标准的,大概只有一万不到。
当然,这不妨碍抹捻尽忠对开封朝廷声称有二十万大军,并隔三差五地向开封方面催促军饷军粮。
开封朝廷在建立之初康慨了一下,随后手面就越来越小,今年以来给的军饷大概只有三千人的份。倒是不断地给抹捻尽忠加官进爵了,以至于他现在的职务全称以仪同三司开头,长达四十多个字。
可笑的是,与他对峙的靖安民手里只有七千人,却生生地把力量一个山寨一个山寨地延伸,已经事实上控制弘州和蔚州,压到了大同府眼皮底下。
抹捻尽忠知道这样的局面一直延续下去,西京行省维持不了很久,大金的社稷就彻底完了。可他却不知道接下去的路该怎么走。直到此刻,定海军麾下的张柔和苗道润所部已经拿下了真定府,并有小股精锐越过太行,向西渗透,他依然拿不定主意。
这会儿已经是傍晚了,他面前的桉几上,摆着一汤一饭。汤是菜汤,饭是炒熟的小米,中午就摆上来了,他一点都没有碰过,只是沉思,偶有蝇虫飞过,绕着汤饭嗡嗡飞舞,他才挥一挥手,将之赶开。
这样的饭食,已经是将士们吃到最好的东西了。
从十天前,他就在城中全力搜刮粮食,用以筹措军队南下支援开封。不过,这导致城里的百姓暴动了两次。而在本地征募的军士听说要南下开封,士气无不低落,有两支新调到大同府的军队每天都有逃散的,哪怕是抹捻尽忠让精锐驻军出面管制,军法官也连着杀人,都没能阻止。
抹捻尽忠自己其实也不相信,将士们能吃着这些玩意儿,长途急行军上千里,然后在开封城下与定海军厮杀。将士们又不是铁打的,他们是人,是会胆怯,会疲惫,会沮丧和绝望的!
“元帅!”他的得力部下,从兄抹捻吾里也低声道:“时间不等人,要走,就得赶紧。一旦开封易手,我们孤悬于北,就成了釜底游鱼,无路可走了!”
抹捻尽忠拍了拍桉几,示意从兄看一看眼前的粗劣食物。
“就算要走,总不见得半途没了吃的,一哄而散?所需军粮呢?何时能够凑齐?”
“此来正为禀报,已经凑齐了。”
“哦?”
抹捻尽忠吃了一惊,上上下下看他两眼:“哪里来的?”
“不瞒元帅,昨日里,有个巨商求见,愿意捐出两千石粮,而且今日先已开了他在大同府里一处私仓,送出了一千石到我营里!”
抹捻尽忠不由得起身:“一千石?粮食你都验看过了?”
“这时候我哪里敢疏忽?自都仔细看过!”抹捻吾里也大声道:“元帅,有了这些,我们明日就可以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