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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宁知道,这其中有些是商贾们自行建立的,有些是左右司下属的盈利机构建立的,也有些是本地将士们拿着自己的军饷和赏赐,凑份子建起来捞外快的。
军队经商是忌讳,但武人们以私人身份经商是否合适,又是否管的住,郭宁还没想明白。所以姑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以建筑的规模和单纯享乐的繁荣而论,此地距离中都大兴府还有着遥远的距离。不过,两地的区别也很清晰。
中都大兴府这种作为军事政治中枢的大城,城中的富裕的人几乎全都集中在贵胄和官员门下,虽说眼下又多了定海军的左右司分一杯羹,但资源依旧是集中的,是受到管治的,并且资源的掌控能力是与政治地位息息相关的。
但在直沽寨这种因为商业和走私而形成的港口里,资源在急速地周转流动,而代表定海军的官员们对着海上的商贾们、纲首们,并为同等规则下的一员,所以他们施展官威的时候少,军民间的气氛甚是和谐。
当然,这是在通常的情况下。煈
一旦中都城里发生了大事,而这大事又关联到直沽寨方向,气氛就和谐不起来了。虽说此地的镇守官员竭力摆出安然无事姿态,但空气中的凝重依然挥之不去。
周客山带着他的船队,一个时辰前进了港,打算当天就出港。
他是定海军的下属,但对外的身份,更像是定海军在海上的代理人或者合作者。凭此,他往来南朝宋国各地就更加便捷,至少面上大家都说得过去,不牵扯金宋两国的微妙关系。
不过,既然是这个身份,他和他的船队就很少承担都元帅府颁下的运输任务,而是得正正经经地赚钱。此前打通了粮食贸易以后,周客山在宋国的楚州、高邮等地盘桓了一阵子,通过当地官员的介绍,得了一批湖州产的铜镜和铜灯具,一路运回了直沽寨。
这批铜器会按照先前说好的价格,被都元帅府完全吃下,熔铸成钱。而周客山会得到一批精美的绫罗,转卖到高丽国赚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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