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文人,是名士,他熟悉中都的诸多门道,是因为他当年在胥持国丞相门下奔走,因为地位远远不如所谓“胥门十哲”的官员,才被扔去处理鸡零狗碎。
徐瑨却是正正经经的黑道强人出身,精通各种犯罪手段,手底下直接就养着许多为非作歹之徒。他接替杜时升掌控中都的那段时日里,中都城里隔三差五都有血桉。
中都警巡院难得有几个想办事的小吏,鼓起勇气去新设的中都枢密院打听,门都进不了。得到答复只说是蒙古军余孽作祟,自有军人出面剿除。天可怜见吧,蒙古人都退走三个月了啊,郭元帅入驻之后,定海军的录事司出面,恨不得把城里每块砖头都拿篦子篦过几遍,哪里还有蒙古人的一根毛?
从此,中都警巡院只能干看着一切继续发生。到了现在,警巡院里每天都没人应卯了,成了个彻彻底底的空头衙门,而移剌楚材桉几上时常收到的汇报文书,就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厚了。
杨诚之把分成上下两册誊抄的厚厚文书摆在移剌楚材桌上,忍不住回头问道:“晋卿,这些人居然不知道么?”
“不知道什么?”
“他们私底下做得这些事,不知道被我们盯着?他们真以为,能瞒过我们?”
“就让他们这样想着吧。近三五个月里,元帅希望中都面上安稳,莫要额外生出乱子。我们不刻意逼迫,除非他们太出格,否则只要盯着就行。这个意思,也已经传达到录事司那边了。”
“这是什么道理?莫非,元帅打算等着他们多行不义,而后自毙?”
杨诚之随口问了句,却见移剌楚材面带微笑,仍在观赏院内花草。
这座都元帅府,是依托丰宜门内的军事堡垒改建成的。处处刁斗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不过,近两个月里,都元帅府内陆续增建了多处花坛,还移栽了绿植,开挖了两个小水池。
以定海军如今的财力来说,这倒不算什么大工程。大家都觉得,郭元帅大事底定,心情很好,所以体谅大家,特意改善办公环境。
杨诚之本来也这么以为,但这会儿脑袋里灵光一现,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顿时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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