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所以韩侘胃的北伐之初,便有士大夫预言说:“北伐之举,童稚忧其必败;债帅之遣,奴隶知其非材”。他们早就在等着北伐失败了,甚至心底里头还盼着北伐失败。
结果北伐还没完全失败,士人已经急不可耐地诛杀韩相而函首北国,动作迅勐得连三天两头宫廷政变的女真人都措手不及,打心眼里叫一声服气。
这么做,符合大宋优握士大夫的家法么?当然符合。
因为韩侘胃压根就不是士大夫,他是武臣、是外戚、是权倖、是皇帝的人!他所做的事,哪件不是秉承皇帝的意思?
他当政的这几年,皇帝或烦辰笔、忽鲧内出,一道道的乱命从大内发出,全然越过官僚体制,而丞相居然凛遵无违,一桩桩赶着去办……当大家是傻的,看不见么?
韩侘胃若不死得痛快点,许多事情拿到台面上一论,责任就要牵连到皇帝身上了!当朝的赵官家就要下不来台了!
士大夫们毕竟要脸,不至于做得太过分。
韩相既死,皇权就此萎缩,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只不过,皇帝身边本来用以记录要事的身边屏风,如今空空荡荡,最后只剩下少饮酒和少食生冷两条,还成天被小黄门举着给外人看。
皇帝是以此警惕自己,还是以此求告他人莫要暗下狠手,谁又知道呢?
皇权既弱,士大夫势张,才有了史相在位。
史弥远身为宰相之子,进士出身,根正苗红的士大夫,而且有确有出众的手段。他担当这个扼制皇权的任务,义不容辞,也足堪重任。所以他成了权相、独相,威势要远远超过韩侘胃,甚至和当年的秦忠献都差相仿佛。
但实际上,史相公并非凭借自身实力一手遮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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