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渐渐远离完颜斜烈和他收拢的女真降兵。
郭宁这才问道:「你们是想,完颜斜烈立了如此大功,又很是展现了自家的刚勇,我为什么不厚加抚慰,对么?」
「咳咳,是。」
「我们和女真人、契丹人,还有蒙古人,都打过很多交道了,该知道这些人……我是说没读过汉家经书史籍的那些……都唯知武力,畏威而不怀德。对他们和善,只会让他们多出不必要的想法,将来迟早要出乱子。尤其是女真人,纵然衰微了,心气却高,非得杀得他们胆寒,打得他们痛到骨子里,驱使他们如鹰犬、如走狗,到那时候再赏赐一点好处,他们才会拿的心安理得,才会放心!」
有机灵的侍从想了想,恍然道:「便如咱们在东北内地的治理,非得将那些胡里改人视为化外卑贱之人,要他们通过为军府服役,才
能赢得户籍和军户的地位,他们才会视之如珍宝,人人渴望得到。否则,光是一味怀柔,给钱给粮,待之如赤子,那些野人觉不出好来,只会更加骄纵。」
郭宁身边这些侍从,大部分都会陆续放出去任职。他们在侍从任上,眼界比平日要开阔许多,聪明人便能渐渐悟出一些不能明说的道理,懂了这些道理,就更有益于日后外放任职。
郭宁看了一眼这个侍从,微微颔首。
边上一名侍从顺着郭宁的思路盘算一阵,忽然问道:「对女真人的官员该这么办,对开封朝廷的小皇帝呢?还有那些……」
郭宁恍若不闻,自顾驰马向前。
后方好几名侍从全都以目投视问话之人,眼神中带着责怪,仿佛在骂他愚蠢。
那侍从先是愕然,随即想到了其中关键,顿时懊恼不已,大大地后悔多嘴。
一行人策马奔驰的时候,开封朝廷的皇帝,大金国的遂王完颜守绪身边,已经没了人。
他身边最后几个亲卫,曾试图结成小阵阻截来敌。怎奈那些敌人凶恶如鬼,手持刀剑揉身便杀,亲卫们没坚持几个回合,便一个接一个的尸横就地。
田琢也死了。
此前皇帝奋然发问,敌人却根本不理会,只是不断向前。田琢拼着自己的力气,把皇帝拉扯到身后,然后挺身向前喝问:「你们要什么?钱财?还是功勋?要钱财,我这里有!要功勋,我这里也有!好叫尔等得知,我乃……」
他这样的文臣,这时候也只能试图一逞口舌之利了。可惜冲杀来的敌人依然不理会。
一个半边脸颊被灼到焦烂的士卒毫不迟疑地按倒田琢,然后用膝盖顶住他的胸口。如此一来,这位曾经一力支撑起开封朝廷的有能汉臣,全然无法呼吸了,更不要说讲话。
田琢拼命挣扎着,用力鼓起胸膛。但他是书生,而顶在胸前的膝盖带着巨大压力。
他每次都只能呼气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