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让李珏两耳嗡嗡作响。
“如今陆上贸易都捏在众多私商手里,而私商越来越桀骜不驯,这是相爷愿意看到的吗?这一大注财源,必须捏在相爷的手里,怎能假于他人?贾涉这厮奔忙来去,全都是在替不相干的人赚钱,相爷要他何用?此人徒然引发朝野注目,让人想起相爷被人愚弄;又吃里扒外,是个坑骗相爷钱财的蛀虫……居然好好地活到现在,相爷要你们何用?”
“这……”
李珏和应纯之素来把杨友当作无知的丘八,这会儿才明白,此等转战南北,始终屹立的草莽人物,自有他能够立足的本领。他虽粗莽,判断史相的心意,倒似很有道理!
两人一向视自己为史党中的有力人物,在体会史相心意上头是下过功夫的。现在看来,见事竟不如一条猛犬明白?
两人顺着杨友的思路再想了一遍,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想明白了没有?此刻时机难得,你们想明白了,就随我一同行事!”杨友催促道。
“杨统制,你打算怎么做?”
杨友狞笑数声,走到背对着贾涉府邸的房门处,将之猛然拉开。
房门外,是個尚属宽敞的院落,大概早年曾经是个晒粮食的堆场。
院落里,本来有李珏和应纯之带来的十数名精干护卫。
这会儿护卫们都被刀剑逼住了,不敢出声也不敢动,院落里各处,高高低低地站满了手持各种武器、顶盔掼甲的武士,清晨的阳光洒在他们森寒甲胄之上,愈发显得杀气腾腾。
杨友傲然站在门边,等到李珏和应纯之看清了院落里的情形,这才将房门重新掩上。
他道:“今日贾涉这厮召集了与他亲近的二十余家私商密谋。这二十余家私商,自然也是格外服膺定海军郭宁的一批。不过,我在扬州城里也有些人脉,此次入城,偷带了五百勇士。他们个个都能以一敌百,凶猛绝伦,只消一次冲杀,就能将那座府邸里的人杀个尽绝。”
“你这么做,城中必定大乱。”
“乱了才好!城中一乱,许多事情就再也说不清楚。你二人联名行文,只道城中私商勾结匪徒作乱,杀了制置副使,私商们又彼此斗死……这件事情大家顺水推舟,就过去了!”
应纯之沉吟片刻,低声问道:“这果然是相爷所需么?”
杨友怒道:“你若不信,就什么也不做,等着相爷降下雷霆之怒吧!”
应纯之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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