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郭宁则开始卸甲。
“六郎,这就安全了?”汪世显有些担心。
“你放心,适才他们不曾妄动,这会儿就更不可能夤夜追杀……”郭宁话说到一半,解除甲胄的动作稍大了些,约莫是触到了某处伤口,猛抽几口冷气。
汪世显顿了顿,又问:“奚军便如疯狗也似,明日,后日,总会反应过来……他们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接下去咱们如何应付?”
“就算是疯狗,也得有个带头的。这伙人首先要做的,是决出一个两个能应对局面的新首领……不过,真到了那时候,局势又会完全不一样了。”
“此话怎讲?”
“萧好胡野心勃勃,手段狠辣,更心怀叵测。安州刺史徒单航岂能不知?以萧好胡为都指挥使,不过是徒单航无奈之举罢了。萧好胡一死,最高兴的就是徒单航。他的死讯传入渥城县以后,徒单航立即就会遣人赶到高阳关,对这一支奚军进行安抚、收编、乃至分而治之……到那时候,这批人自顾不暇,哪还能顾得了我们?”
汪世显迟疑了半晌。
他见郭宁抓不住右侧肩膀后头的皮绦,便殷勤地上前搭一把手,帮着把甲胄各部份一一解下,再卷起来扎成小捆。
这身青茸甲,应是早年海陵王征宋时征集天下名匠所造的上品,真不愧是朝廷精锐所用。其甲胄右侧批膊的一排甲片,遭堂古带以重刀劈砍,整排甲片微微凹陷,却无一破碎。
当然,巨大的冲击力仍能造成杀伤。在黯淡月色下,三人都看到郭宁右上臂一片青黑,这是血液淤积和骨骼严重挫伤导致的。
郭宁初受伤时,尚能鼓起余勇将萧好胡一刀枭首。到了这会儿,右手臂已经举不起来,只能垂在身边晃荡。
汪世显是经验丰富的老卒了,转念再想便知,萧好胡的部下将郭宁围拢的时候,他的右臂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能够强撑出声势唬住敌人,实在是侥幸至极。
汪世显忍不住扶着额头,叹了口气:“这是第二次了,郭六郎!”
“是啊,第二次了!”郭宁也叹气。
“什么第二次?”一名汪古士卒好奇地问道。
原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