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身上穿的戎服很破旧,却浆洗得很干净,头上的发髻也是军队中常见的短发椎髻。
小孩儿竭力挣扎,口鼻和胸前的伤处都在往外涌血,染红了一大片地面。
国咬儿面无表情地踩着小孩儿的肚子,用力把长刀拔出来。小孩儿瞪着国咬儿,挣扎变成了抽搐,慢慢地不动了,他的眼神开始散乱,却依旧瞪得极大,眼眶中血丝暴绽。
国咬儿用袖子擦拭着刀身血迹,沉声道:“九郎,有点不对劲。”
“怎么?哪里不对?”杨友茫然。
“溃兵们似乎有些准备,他们的抵抗很激烈。”国咬儿示意杨友侧耳去听:“汲君立的部下死了好些人,却没能裹住他们。不少人往西面逃了!”
杨友试了试,没听出什么名堂。但他起此次沿途见闻,叹气道:“昨日见到三回厮杀,今天又见到三回……那些滑不溜手的兵油子发起狠来,比寻常百姓难对付些!”
国咬儿点了点头:“难对付多了……怕要出乱子!”
杨安儿的决定本身并没有错。兵马所到之处攻劫村落、挟裹壮丁的手段,是众人在山东用过的老套路。以铁瓦敢战军的精锐,分头袭击零散各地的溃兵,斩其首领,胁迫其部属,应该也没有任何难度。
但杨安儿没有预料到的是,溃兵们与山东的寻常百姓大不相同。
百姓们是逆来顺受的牛羊,已经习惯了屈辱和忍耐。他们哪怕走在通向死亡的道路上,仍然是麻木的。所以才需要暴烈的杀戮来激怒他们,用生和死的选择迫出他们内心深处的血气,使牛羊化为虎狼。
而分布在河北的无数溃兵们,都是从尸山血海里奔逃出来的,是曾与蒙古人厮杀挣命的,他们本身就是虎狼!
在此前数年惨烈的战争中,这些将士们无数次地身陷绝境,他们逃亡到了河北,就只想活着而已。
外人看来,这些人虽有勇力,却一个个都昏昏噩噩,宛如行尸走肉。所以,自恃手绾精锐的杨安儿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起兵直下山东的计划是机密,只有杨安儿身边的少量亲信才了解整个安排。此前为了避免走漏风声,引起唐括合打的怀疑,杨安儿甚至也刻意与那些溃兵首领保持距离。
结果这时候就出了问题!
铁瓦敢战军忽然动手,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