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能进一步聚合起来。
也有一些溃兵团体,是在溃败中保持建制的、较有规模的军队,其首领,本身便是北疆金军中有地位的军官。便如张信、刘成两人,在北疆都做到了猛安或千户,纵然这些年军职泛滥,猛安和千户的位置也不低了。
这些人之所以保持着对部属的控制,便是基于当年的职位余威犹在。但论及本身的才能,或许更多体现在机敏的嗅觉、及时脱离战斗的决心,倒未必多么擅长厮杀搏斗。他们对部属的掌握也更多地通过调度人心的套路,乃至一些御下的手法。
而这些东西,郭宁根本懒得理会。
势如滔天水火的连场国战即将到来,那将是最严酷的考验。郭宁希望自己能拥有一直规模巨大、军心似铁的军队,希望自己的部属们拥有临机决断的胆略,希望自己的军队有一个坚若磐石的根据地,以此来对抗强敌。
但现在他还没有,有的就只是这么一支小部队。
这支部队,在真正的大战中,简直微不足道。而在这种规模小而指挥层级有限的军队里,对将士的一切要求都可以放宽,不容放宽的唯有一条,那就是勇敢擅斗。
士卒们需要勇敢擅斗,军官们更需要。
郭宁本人的威望,便是在连场厮杀中建立起的。骆和尚、李霆等人无不如此。汪世显的弓马本领也很出众,只不过眼下穷迫,没有马给他骑,驴子都没有几匹。
在即将到来的严酷环境里,缺乏勇力的士卒立即就会死,不能冲杀在前、身当锋镝的军官,立即就会坏事,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而判定一个人是否具备足够的勇力,最简单也最公平的办法,就只是比武。
于是郭宁一声令下,比武夺官。
这两个百人队都是新组建的,张信和刘成所部,在其中占不到半数。他们摇掌控部下,就一定会分派亲信;而分派亲信,就一定会压制其他来投的流人、溃兵。
所以比武夺官的建议,一定会得到那些流人、溃兵的赞同。对此,郭宁有十足的信心。
何况张信、刘成的部下也不是傻子。在北疆前线的时候,被那些昏庸无能的将官坑害得还不够吗?眼看世道越来越乱,谁都希望自家的顶头上司勇力出众、临战当先,这才能使士卒放心!
刘成迟疑了半晌,涩声道:“此事,大可以慢慢来。六郎何必如此?”
“那么两位又何必如此?”郭宁笑了笑,继续道:“两位如此,我也就如此了。在我想来,将士们许久不曾好好操练,所以走不动、跑不快,或许难免。由此推断,保不准厮杀搏斗的本领也忘了大半……那可不妙!我必得亲眼看一看,试一试,才能放心。这道理,可对么?”
前几日郭宁一直待人客气,这番话里忽然夹枪带棒,刘成顿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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