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昌州郭宁,想要什么?”
汪世显又施一礼:“安州凋敝如此,朝廷再有征发,实在难以承受,还请刺史老爷替阖州百姓继续周旋;而我家郎君驻营馈军河,可保地方平靖。之后,只求两厢相安无事。”
他这一言既出,在场诸人无不色变。
这郭宁区区一个溃军首领,派个使者来此,言辞中的意思,竟然是要和刺史分庭抗礼么?这话语中的意思,今后刺史只要对着朝廷,其它的事,不用管了?
司军夹古阿鲁带和管家崔贤奴立时喝骂,众多仆役连忙跟着他们威吓。张郊愣了愣,却什么也没说。
汪世显全然不为所动,依旧低眉顺眼地站着,只用眼角略瞟了瞟徒单航。
徒单航愕然过后,继续冷笑,
用这等话术,就想迫得朝廷命官妥协,那未免把我看得小了!
现在一共给二十车粮食,其它的都是嘴上承诺,却要我这刺史为你遮风挡雨?真是笑话。
这昌州郭宁,区区一个溃兵,竟然聚集兵力,又和地方强豪联合,显然心坏不轨。他与杨安儿之流,根本是一回事!朝廷法度在此,这等乱军不可不严惩,不可不防备;若与之合作,那一定是与虎谋皮!
想是这般想,但他看看装满粮食的车辆,硬是没挪动步子。
可是……
可这是粮食啊!
二十辆大车,这是去年的夏税!如果秋粮能到,那就是一百,不,三五百车的粮食!别说安州了,以去年秋天那形势,整个中都路,都未必收得上来这么多粮!
那么,今年的形势,会比去年好些么?
不可能,与蒙古军的厮杀恶战还在持续,中都永远在缺粮。到那时候,谁能给中都发运粮食,谁就是救星,谁就必定得到朝廷的重用。
徒单航记得很清楚,前年自家的叔父徒单镒,就是因为及时调兵两万入中都防卫,所以从上京留守一举成为尚书右丞相。前年之兵,恰如今年之粮。只要自己能够在这上头作出成果……那就功莫大于救驾!
这昌州郭宁哪怕真是又一个杨安儿,他要造反,也不是现在吧?有那点时间,可能……或许……我就带着粮食回中都去了?安州后继如何,与我何干?
想到这里,徒单航的脸色反倒愈发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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