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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宁看起来,并不是那种擅长笼络人心的,他和军将们并不特别亲密,更鲜少有推心置腹的有意操作。但郭宁愿意用人,敢于用人,他好像很少对亲信或嫡系照顾,更不在乎人的出身和背景。他分配任务的时候,永远只考虑对方能不能胜任。
外人以为,郭仲元被郭宁差得团团乱转,好像没个规律,成日里瞎忙。但郭仲元本人乐在其中。
到了他这把年纪,已经渐渐成熟了。他深知自己的价值所在,也深知自己的位置在哪里。他更清楚,眼前的忙碌,是因为郭宁对他的能力寄予希望。而达到了节帅的希望,才能赢来更高的权限,更大的责任。
所以他也下定了决心,对郭宁的命令,永远坚定不移地执行。
郭宁需要他不惜代价地做一个诱饵,他就去做。到了万一的时候,需要他付出自己的性命去做这个诱饵,也去做。
在郭仲元想来,自古以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沙场征战,哪能怕危险?哪有惜命的余裕?怕死还打什么仗,直接上吊抹脖子不痛快么?
但这些话,他没有对部下们说。毕竟眼前的不少人在当上队将、什将之前,只是普通的小卒,如今他们要安抚自家的下属,安抚那些新收编的俘虏和壮丁们,难免会想的多些。
他也没有欺瞒部下们。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郭宁的掌握之中。正因为郭仲元所部扎扎实实地打了一个胜仗,摆出了定海军主力的架势,他们反而是安全的。
郭仲元站起身来,眺望天色,又从傔从手里取过令符,唤了一名部下来,轻笑道:“这是大胜,需要立即禀报莱州。你调十五骑分成三队,露布报捷,沿途都声称是节帅亲领兵马打了胜仗,把声势摆得大些,以安人心。”
“是!”
郭仲元再看将士们,加重语气:“其余各部,收拾战场,就地休息!”
负责报捷的骑士奔走如飞。
第二天的下午,天色未黯,海仓镇屯堡内,负责眺望的将士隔着数里就见到烟尘滚滚,待看得明白,立即报入中军:“启禀节帅,郭将军打了胜仗,露布报捷来了。”
郭宁微微颔首,让那将士接过露布,及时张贴宣扬。
那将士躬身退后,走到帐门外,待要放下帷幕,郭宁提高些声音:“不必,打开透透气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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