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大壑,做了好些年的山大王。
做山大王久了,自由惯了,自己手头又有实力,难道会轻易服膺别人么?不可能的,当年的交情再深,也不行。
杨安儿以为自己能在山东一呼百应,所以带着本部的铁瓦敢战军从河北辗转回到山东,结果呢?他在山东折腾了几个月,直到郭宁紧随其后来到山东,他干成了什么?
刘二祖依然在山里。杨安儿自己也不过控制着莒州、密州、沂州的诸多山寨,并没能拿下什么大城、重镇。
在郭宁看来,他两人对各地大豪的影响力,都只停留在嘴上。两人想要策动许多豪杰同时发动,与李全合兵干一票大的,非得付出巨大的承诺,花费巨大的力量来推动。
而郭宁要做的,便是拿出十二分的行动力,直闯进杨安儿的老巢。就在那么多人展开动员的现场,郭宁会和杨安儿,也和那些四方汇聚来的人物讲讲道理。
以身份而论,郭宁亲自到了,什么事都可以一言而决;以诚意而论,他能去莒州,不仅给足了杨安儿面子,也显然没把各地的豪杰当作敌人;以实力而论,郭宁不觉得自己对着任何一位山主、寨主,会有劣势。
这就可以了。
来,大家拿出诚意,讲讲道理,定个规矩吧。
郭宁揽着移剌楚材的肩膀,信心十足:“一个莱州的地方势力好处理,山东东西两路,到处都有豪杰,总不见得一个个压服下去?杨安儿、刘二祖等人若要发动,必然提前集结。我正好一次见过,把规矩都说明白了,免得以后麻烦。”
移剌楚材想问:若说不明白,又如何?若杨安儿等人不认你的规矩,又如何?
见郭宁继续转去收拾刀剑、铁骨朵之类,他把这问话吞回了肚子里。
“节帅,这便是你在河北塘泊中慑服众人的手段么?可你已经不是河北塘泊中的溃兵首领了。你是定海军节度使,是咱们这么多人的首领!你不能总是……咳咳,摆出中都城里那副恶虎作派!”
郭宁咧嘴笑了笑。
他当然知道,这种作派未免轻躁,不是一方雄主当有。两家势力首领想要碰头,也不该一拍脑瓜临时起意,怎也得先由使者往还,确定诸多细节,然后徐徐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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