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蒲鲜万奴伸手揪着发辫,把这颗血淋淋脑袋提起来看看,然后一扔。他的手上沾了血,于是随手在白色的袍子上擦了擦。
“我是蒙古人的盟友,却不是蒙古人的狗。只不过如今大家都想着瓜分大金国这块肥肉,我正巧与蒙古人各取所取罢了。可我的部下里,却有人看不清局势。他们觉得,替蒙古人当狗更好些,他们以为,能越过我,去吃肉啃骨头。甚至在我面前,也敢狐假虎威。念及两家的情谊,我也不好当面处置这种货色,只好藉着蒙古人暂时离开的机会,稍稍整肃一下。”
蒲鲜万奴凝视李云:“方才派了烈邻这厮出面,想召见你的,便是蒙古人的千户那颜阿鲁都罕。据说,他背后的木华黎,有话带给你家节度。不过,我觉得,你没必要见他们。辽东和山东,自家可以往来,也不用蒙古军在其中插手。李判官以为如何?”
“便依宣使所言,我李云并无异议。”
蒲鲜万奴满意地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亲自督战的木华黎毫不客气地挥出一鞭,把阿鲁都罕千户打了一个趔趄:“你出城做什么?此战我军必胜,难道还少你这三百骑兵?你应该在咸平城里,牢牢盯紧了蒲鲜万奴!你以为他是养熟的狗吗?”
阿鲁都罕额头见汗:“是,是我疏忽了,我立刻回去!”
木华黎转头凝视远处咸平府连绵的城墙:“多半已经来不及了。”
原本平静的局势一旦变化,每一地,每一个势力,都会陆续投入到滔天巨浪之中。甚至原本身处其外的势力,也会因为各种原因被动卷入。
便如此刻,木华黎、蒲鲜万奴、耶律留哥等人为了各自目的行事,开始逐渐动用手头的各种力量。而在距离咸平府四百里以外的复州合厮罕关地界,正有一支打着定海军旗号的船队,正慢慢地靠岸。
船队里头,一艘不起眼的商船上,一名腰悬铁骨朵的高大年轻人正靠着船舷瞌睡。他被船只靠岸的震动惊醒,伸了个懒腰,起身往岸边看看。
而另一个敞开胸襟,露出恶虎纹绣的年轻人早就醒了。
他看着外头的栈桥和码头,哈哈笑道:“阿云干得不错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