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哨探,也都有惊无险,最后只用了两个日夜,便纵骑经过了四个军州,赶回了复州。
纥石烈桓端得报,大惊失色。
大体而言,这几年在各地堪为中坚的女真将领,都是在泰和年间与宋人的战争中崭露头角的。当年那批统领方面的元帅、都监们如今随着蒙古军的崛起连遭失败,或者凋零,或遭贬谪,而原先厮杀鏖战在前线的都统、万户、千户们,就在这几年里乘势站上前台,掌握重权。
因为有这层经历,诸多地方军将们彼此都有了解,知道各人的想法、习性。
比如纥石烈桓端,虽然话里话外对蒲鲜万奴颇有微词,其实纥石烈桓端早年在蔡州驻防,担任左翼行军万户的时候,蒲鲜万奴正以中都尚厩局使的身份前来统领右翼,担任都统。两人虽不是直接的上下级关系,却是熟人,在战场上也曾并肩作战过。
当时蒲鲜万奴以右翼都统的身份,在秦水迎战宋军主将皇甫斌。当晚他亲领精锐渡河,夜袭破敌,然后又在真阳路切断宋军的后路,待到陈泽,已斩首两万级,获战马杂畜千余,并乘胜连下淮南诸州县,进至长江北岸。
这战绩,纥石烈桓端是佩服的。
有这样的功勋,按说蒲鲜万奴当得重赏、提拔。但当时的他只顾着杀敌,却不曾协调与上司、同伴和部下的关系。结果,战后被多名部下弹劾,说私吞了缴获,又遭几名妒恨的同僚向主帅完颜赛不进谗。
最终,半年苦战,数次身当锋镝、险死还身,换来的只有晋爵一级。
蒲鲜万奴因此深恨,他到了东北以后,决心改弦更张,再不搞那套拼死拼活的厮杀,而专门玩弄些沙场以外的手段。到争夺利益的时候,他又全不顾忌朝廷法度,同僚情谊,下手又凶又狠。
这个转变的过程,纥石烈桓端也是知道的。
所以他一方面深恨蒲鲜万奴的桀骜作派,另一方面,在咸平府急报求援的时候,他又派出麾下主力……在他看来,无论如何,蒲鲜万奴也是大金朝廷的官,是个女真人,女真人自家再如何,总还要考虑大局,怎么比那些与蒙古人混在一起的契丹人强些。
可谁晓得,女真人里头的混蛋,竟是一个接一个地跳出来?大金国的局势已然如此危殆,蒲鲜万奴不思报效,反而将之当做了自家扩张势力的机会,还做得这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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