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易手,城中人心浮动,岂不正是乘势夺城的好机会么?咱们不就是这么做的?”
“咱们之所以能赚取城池,靠的是蒲鲜万奴将反未反,两方敌我未明,城中军民不明所以,殊少死战。看起来行险,其实是打在了蒲鲜万奴的计划以外的软肋,赢得理所应当。但此刻你看,城上守军充足,戒备森严。若你是耶律留哥,如何估量城中守军的规模?难道他会愿意强攻坚城?”
“可这毕竟是咸平府啊?”
“正如阿云你此前盘算的,耶律留哥也会盘算,他也得想清楚,直接强攻城池要消耗多少力量;相比于在野战中打崩蒲鲜万奴所部,又是哪一项比较容易。”
郭宁说到这里,众将皆笑。过去几年,蒲鲜万奴在东北立足,靠得是收拢部落人心的手段,可不是什么雄武之风。
“辽东这里,局面与中原、河北大不相同。如纥石烈都统、或者温迪罕知府这样,照着朝廷体例签军征发的,已经是少数。其余各家势力所依赖的武力,几乎全都出于本部族。比如,蒲鲜万奴的核心武力,是曷懒路仆燕水沿线的诸多部族;而耶律留哥靠的,就只是当年被朝廷迁入内地的契丹人后裔,这些本部族之兵死一个少一个,可不能虚耗在强攻城池上头。”
说到这里,郭宁展颜一笑,道:“李二郎在城头的布置很好,有这股威风凛凛的气势在,耶律留哥必定不敢妄动……他会选一条较有利的道路。”
李云慢慢地点了点头,又道:“不对,不对,若契丹人去往韩州,击破了蒲鲜万奴的本部,岂不势力大张?节帅,你不是说,该阻止局外的吃客贸然上桌么?他们若吃饱了,我们也一样会有麻烦啊?”
李云毕竟有一阵子不涉及军务,这会儿明显已经湖涂了。
郭宁拍了拍李云的肩膀:“阿云且放宽心,契丹人有必定如此的道理,而我们,也有该当如此的道理。”
说到这里,他转向城外继续眺望,啧啧称赞:“契丹人的军队,颇有可观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