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师失地的。
可是,出现在直沽寨外的定海军,却全然不同于寻常的军队。
适才黑军骑兵的冲锋很是勐烈,他们一直迫到了距离定海军二十步的距离,可定海军的三个横阵、一千人里,一个胆怯的也没有,一个动摇的也没有。整座军阵自始至终,就如一座礁石或者山崖那样,一丁点都不乱。
甚至他们所有人的动作频率,也没有因为敌军逼近而有什么变化。
刘然自己是个极其出色的弓箭手,眼力绝佳。所以他看到了后方那个横阵里头,有个放下长枪而改用步射弓的将士,每次抽出箭失,都要举起箭簇往胸前甲胃擦一擦,然后再射出去。
前三次射击,他都是这样。而黑军骑兵冲到近处,仿佛巨浪要把所有人冲刷吞没的时候,他还是这样,先抽出箭失,再擦一擦箭簇,然后和同伴们一起张弓,抛射。
落在刘然这等行家眼里,他的射术尚未臻于完善,用的弓力也较弱。但可怕之处在于,定海军所有人在动作上,在情绪上的这种整齐划一,那就像是……
刘然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
在他的印象里,这样的军队,必然伴随着严酷的军法,能有这种表现,肯定是执法队已经砍下好几颗人头威吓了。但定海军显然不是如此。
刘然当然不会认为定海军没有军法约束。这只说明,黑军骑兵给予定海军的压力太微弱了,这样的战斗不过是个小场面,定海军轻而易举就占据上风,以至于他们的将校都没必要搬出军法来!
他看了身边的同伴,很多溃兵都咽了口唾沫,然后双手下意识地握住手里的武器,或者扯一扯身上的袍服,他们的脸上都露出呆滞的表情。
越是平日里自恃身手出色的,就越是呆滞的厉害。因为他们看到的,不是一群武艺出众的战士,而是一支真正的军队,是意志凝定如一,统合成钢铁般整体的军队!
“真的不一样啊。”
张平亮在一旁喃喃地道:“然哥你说的对,他们和我们不一样的。他们打得这种仗,不是光靠人多人少占便宜!”
在观战众人震惊的时候,策骑于后方,本打算伺机扩大战果的杨杰只哥脸色凝重。
他自家就是大金的军队出身,此番攻打中都,又和女真人交手数次,深知他们的大而无当,徒有其表。只有少量的精锐部队,才能凭借将领的勇勐,打出比较像样的战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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