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们继续忙碌。他们会在最短时间内彻底填平壕沟。再之后,就是骑兵由此突击,将敌人彻底粉碎了。
所以,第一波的甲士最为关键。
郭阿邻纵声大吼:“兄弟们,跟我上!上啊!”
因为过于紧张,他的吼声有些嘶哑,喊道后几个字,已经完全破音了。
哪怕是久经沙场的老兵,经历过许多次大战,可每次面对着生死决于锋镝之上的关键时刻,郭阿邻仍然忍不住会紧张,会害怕。
这和勇气无关,就是人的本能。但艰苦的训练,优渥的待遇,反复而有效的思想教育,能帮助人摒除这种本能,在接战的时候忘掉一切负面情绪。
便如此刻,郭阿邻猛然摇了摇脑袋。他将担心和惶恐抛开了,也将某个刚经人说媒定亲的女郎,以及女郎偶尔登门,为他量体剪裁衣服的温馨场景,全都抛在了脑后。
铁盔底部有厚重金属顿项围绕,使他摇晃脑袋的动作带动了肩膀,在对面的守军看来,气焰十分嚣张。
密密麻麻的守军就站在郭阿邻的对面,手持着林林总总的武器,面露惊骇。
郭阿邻藉着肩膀摇动的力道猛然挥动手臂,刃长两尺七寸的厚脊长刀猛然绽出大片的银光,接着就看到对面的人体四分五裂,血流如瀑。
第一时间冲进营垒的甲士数量,毕竟还少了些。
于是郭阿邻的挥刀横扫并没能吓退敌人,反而激起了许多人狂怒的鼓噪。
郭阿邻再踏前一步的时候,前胸忽然感觉到剧痛,有一股力量将他的身体往后推。那是个民伕模样的中年人,从斜刺里冲来,拿着一根削尖的竹竿扎在了郭阿邻的胸口。
倒是有些胆量,可惜那完全没用。
郭阿邻身上的甲胄纯由大块的铁甲叶拼接而成,他身为都将,还在铁甲之下额外穿了贴身的皮甲。光着这两套甲胄,连带着铁盔、覆面、捍腰、护臂,足足数十斤重,一整套值得七十贯。
七十贯铜钱,不是纸钞!
这种精良武具,哪里是一根竹竿能刺穿的?
那民伕向前戳刺的力量再大几分,也只能让郭阿邻稍稍后仰,顶多胸口出现淤青瘀血罢了。他连半步都不用退!
郭阿邻双手持握刀柄,反向猛挥。
锐利的长刀切断竹竿,继续斜向扫动,又斩断了那民伕的手臂。
断臂在空中飞舞,落下。肩膀处巨大的伤口里,鲜血滋滋地喷射。那民伕踉跄着往后跌倒,犹自瞪视着郭阿邻,大喊道:“狗贼!”
郭阿邻倒真不觉得自己是狗贼。
过去一年里,定海军中的将士们,通过各种途径,不断地得到灌输和教育。他们坚信>> --